賀晉年痛惜劉志丹的犧牲:他被釋放後,爲什麽只給一點遊擊隊?

追夢的年 2024-04-01 22:45:55

劉志丹是新中國36位軍事家之一,也是陝北紅軍的重要代表人物,他曾經自己拉起了部隊,讓革命力量在陝北開枝散葉。

並且他發展出的勢力讓國民政府極爲惶恐,國民黨在報紙上都刊登了其部“擁有正規軍五萬余人,遊擊隊、赤衛軍和少先隊二十余萬人”。

恰恰是這則消息,給長征中處于迷茫狀態的中央紅軍提供了方向,接著就有了紅十五軍團和紅一方面軍的會師。

按道理來說,這樣一位功勳卓著的革命者,應該會得到重用,然而現實是劉志丹在中央抵達前長期被猜忌,甚至被關押。

好不容易重獲自由,那些打擊他的人依然沒有轉變態度,只給他一些遊擊隊,最終導致他近乎“以死明志”的犧牲。

劉志丹的老部下賀晉年就帶有不解地詢問過:爲什麽不把78師、81師抽出來讓劉志丹做軍長呢?如果這樣,也許他今天還不會死掉。

說起來劉志丹的革命道路其實並不算順利,早年曾經跟另一位陝北紅軍的重要人物謝子長都産生過矛盾,爆發了“三嘉塬繳槍事件”。

但劉志丹對革命的信念始終堅定,他的能力和忠誠還是感動到了謝子長。

當組織決定成立西北軍事委員會時,負傷病重的謝子長堅決支持劉志丹:“這個軍委主席要你來擔任。”英雄,是惺惺相惜的。

不過,即便獲得了很高的軍事指揮權,劉志丹也沒有一帆風順,因爲在組織結構上,他還屬于“特派員”的下級。

那個時期中央的“特派員”權力很大,如果手腕夠硬,往往能逐步成爲該地區的最高領導。

徐向前元帥在回憶錄中就說過,張國焘被中央派到鄂豫皖後,蘇區的同志都覺得這是中央派來的人、又曾在蘇聯學習過,因此都很尊敬他。沒想到的是,後來張國焘會那麽凶狠。

而陝北這邊造成大危害的特派員名爲朱理治,促成他到來的是陝北紅軍總指揮部政委郭洪濤。

1934年11月,郭洪濤向中共北方局報告,認定紅26軍存在“右傾取消主義”,希望北方局能派人過來整肅。

主持北方局工作的孔原偏聽偏信,就決定讓組織部部長朱理治去擔任北方局駐西北代表團。臨行前,孔原還指示:必須無情地反對右傾取消主義,反對暗藏的右傾分子。

于是,朱理治帶著偏見,于1935年7月到達陝北,他先找到郭洪濤了解情況,得到的反饋讓這種偏見進一步加深。

朱理治一開始也沒有立即動手,就集中力量整頓陝甘紅軍、擴紅、推進土改等工作,然而得到的結果不太好。

他沒有往陝甘地區人煙稀少、群衆基礎不好等方面去想,只認爲地方黨組織和紅軍中混進了右派或敵特,正好紅25軍又轉戰到了陝北,朱理治認爲已有武裝力量支持。

隨即,朱理治聯合上海臨時中央特派員聶洪鈞、紅25軍戴季英等人展開了一場“肅反”。劉志丹、張秀山、高崗等大批陝北紅軍領導人和重要幹部均被汙爲"右派",蒙冤下獄。

這些做法,引起當地群衆極大的不滿,包括“肅反”的始作俑者郭洪濤聽後都很驚訝:逮捕張秀山同志是錯誤的。殺了我的頭,我也不相信劉、高是反革命。

而當時國民黨正在對陝北展開第三次“圍剿”,盡管紅15軍團取得了勞山大捷,但敵人的兵力在十倍左右,內憂外患之下根據地岌岌可危。幸好,中央的到來改善了處境。

說起來中央那邊也很慘,草地分兵後,毛主席、周總理等中央領導只帶著原紅一軍團、原紅三軍團北上,身心俱疲。

1935年9月的俄界會議後,中央紅軍還沒能確定落腳點,毛主席甚至打算長期進行無根據地的遊擊戰。不過在向哈達鋪進發時,毛主席從報紙上看到一則信息:

陝北劉志丹‘匪’部已占領六座縣城,擁有正規軍五萬余人,遊擊隊、赤衛軍和少先隊二十余萬人,窺視晉西北,隨時有東渡黃河的危險性,並可能與徐海東部會合。

該內容,讓毛主席心裏有了一個初步的方向。抵達哈達鋪後,毛主席又從報紙上看到劉志丹與徐海東會合、發展出大片革命根據地的消息,內心大爲振奮,決定向陝北進發。

中央的到來,救了劉志丹等人的命,有個一同被關押的人後來回憶:如果毛主席晚到4天,就沒有我們了。然而,這也僅限于沒有性命危險,原陝北紅軍的幹部仍沒得到信任。

交給劉志丹的只有遊擊隊,高崗也被派到內蒙古去帶一支只有十余人的騎兵團。高崗在《我的反省》裏就明說:

“當時認爲自己是流放去了,是蘇武牧羊,遲早會被郭洪濤害死,不如出家去當和尚。”

爲何劉志丹他們仍受到這樣的對待呢?主要在于郭洪濤和朱理治等人依然采取了壓制措施,安排不當。

中央抵達陝北後,毛主席立即叫停“肅反”,要求停止審查,停止殺人,一切聽候中央解決。但是正值國民黨大軍壓境,主席很快率部去一線作戰,遂委托張聞天解決“肅反”事宜。

張聞天進駐瓦窯堡後,成了一個由王首道、董必武、張雲逸、李維漢、郭洪濤五人組成的領導小組來審查、時任國家保衛局副局長王首道去接管西北保衛局的工作。

王首道在回憶錄寫道:“我們一到瓦窯堡,他(西北保衛局局長戴季英)就拿出許多案卷,作爲劉志丹等同志是‘右派’、‘反革命’的‘證據’。”

在王首道等人提出質詢後,戴季英仍頑固地堅持“有案卷、口供爲據”。由此可見,即使在中央來到陝北,對事情做出明確結論之後,阻力還是很大。

這些不實的指責,讓劉志丹非常難過,東征前夕他對張秀山說:我們到底是不是右派反革命,在戰場上讓他們看。黨中央毛主席總有一天會把這些事情搞清楚的。

此時,劉志丹其實已存了以死明志的心思,後來在三交鎮面對數倍的敵軍,他親上前線指揮作戰,最終不幸犧牲,年僅34歲。

他的死,對陝北紅軍打擊很大,許多從中走出的人對此耿耿于懷。1942年11月的西北局高幹會議上,賀晉年就憤怒地說:

“劉志丹出來後(指被釋放後),爲什麽只給他一點遊擊隊?爲什麽不把81師、78師抽出來給他當軍長呢?如果給了他,也許今天還不會死掉。

這個,郭洪濤同志要負完全的責任,因爲劉志丹死時,他的鑒定表上還是那樣的鑒定。這一點是蒙蔽了中央,蒙上欺下,劉志丹是因爲這樣蒙蔽下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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