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治通鑒》490:王恭的幾點教訓

花言大帥 2023-09-28 16:14:32

學習內容:

【原文】

魏王珪遷都平城,始營宮室,建宗廟,立社稷。宗廟歲五祭,用分、至及臘。

桓玄求爲廣州。會稽王道子忌玄,不欲使居荊州,因其所欲,以玄爲督交、廣二州軍事,廣州刺史。玄受命而不行。

豫州刺史庾楷以道子割其四郡使王愉督之,上疏言:“江州內地,而西府北帶寇戎,不應使愉分督。”朝廷不許。

楷怒,遣其子鴻說王恭曰:“尚之兄弟複秉機權,過于國寶,欲假朝威削弱方鎮,懲艾前事,爲禍不測。今及其謀議未成,宜早圖之。”

恭以爲然,以告殷仲堪、桓玄。仲堪、玄許之,推恭爲盟主,刻期同趣京師。

時內外疑阻,津邏嚴急。仲堪以斜絹爲書,內箭簳中,合镝漆之,因庾楷以送恭。恭發書,絹文角戾,不複能辨仲堪手書,疑楷詐爲之,且謂仲堪去年已違期不赴,今必不動,乃先期舉兵。

司馬劉牢之谏曰:“將軍,國之元舅,會稽王,天子叔父也。會稽王又當國秉政,向爲將軍戮其所愛王國寶、王緒,又送王廞書,其深伏將軍已多矣。頃所援任,雖未允惬,亦非大失。割庾楷四郡以配王愉,于將軍何損。晉陽之甲,豈可數興乎?”恭不從,上表請討王愉、司馬尚之兄弟。

道子使人說楷曰:“昔我與卿,恩如骨肉,帳中之飲,結帶之言,可謂親矣。卿今棄舊交,結新援,忘王恭疇昔陵侮之恥乎?若欲委體而臣之,使恭得志,必以卿爲反覆之人,安肯深相親信?首身且不可保,況富貴乎?”

楷怒曰:“王恭昔赴山陵,相王憂懼無計,我知事急,尋勒兵而至,恭不敢發。去年之事,我亦俟命而動。我事相王,無相負者。相王不能拒恭,反殺國寶及緒,自爾已來,誰敢複爲相王盡力者?庾楷實不能以百口助人屠滅。”

時楷已應恭檄,正征士馬。信返,朝廷憂懼,內外戒嚴。

會稽世子元顯言于道子曰:“前不討王恭,故有今日之難。今若複從其欲,則太宰之禍至矣。”

道子不知所爲,悉以事委元顯,日飲醇酒而已。元顯聰警,頗涉文義,志氣果銳,以安危爲己任。附會之者,謂元顯神武,有明帝之風。

殷仲堪聞恭舉兵,自以去歲後期,乃勒兵趣發。仲堪素不習爲將,悉以軍事委南郡相楊佺期兄弟,使佺期帥舟師五千爲前鋒,桓玄次之,仲堪帥兵二萬,相繼而下。

佺期自以其先漢太尉震至父亮,九世皆以才德著名,矜其門地,謂江左莫及。有以比王珣者,佺期猶恚恨。而時流以其晚過江,婚宦失類,佺期及兄廣、弟思平、從弟孜敬皆粗犷,每排抑之。佺期常慷慨切齒,欲因事際以逞其志,故亦贊成仲堪之謀。

八月,佺期、玄奄至湓口,王愉無備,惶遽奔臨川,玄遣偏軍追獲之。

燕以河間公熙爲侍中、車騎大將軍、中領軍、司隸校尉,城陽公元爲衛將軍。元,寶之子也。又以劉忠爲左將軍,張豪爲後將軍,並賜姓慕容氏。李旱爲中常侍、輔國將軍,衛雙爲前將軍,張順爲鎮西將軍、昌黎尹,張真爲右將軍。皆封公。

乙亥,燕步兵校尉馬勤等謀反,伏誅。事連骠騎將軍高陽公崇、崇弟東平公澄,皆賜死。

甯朔將軍鄧啓方、南陽太守闾丘羨將兵二萬擊南燕,與南燕中軍將軍法、撫軍將軍和戰于管城,啓方等兵敗,單騎走免。

魏王珪命有司正封畿,標道裏,平權衡,審度量。遣使循行郡國,舉奏守宰不法者,親考察黜陟之。

九月辛卯,加會稽王道子黃钺,以世子元顯爲征討都督。遣衛將軍王珣、右將軍謝琰將兵討王恭,谯王尚之將兵討庾楷。

乙未,燕以東陽公根爲尚書令,張通爲左仆射,衛倫爲右仆射,慕容豪爲幽州刺史,鎮肥如。

己亥,谯王尚之大破庾楷于牛渚,楷單騎奔桓玄。會稽王道子以尚之爲豫州刺史,弟恢之爲骠騎司馬、丹楊尹,允之爲吳國內史,休之爲襄城太守,各擁兵馬以爲己援。乙巳,桓玄大破官軍于白石。玄與楊佺期進至橫江,尚之退走,恢之所領水軍皆沒。丙午,道子屯中堂,元顯守石頭。己酉,王珣守北郊,謝琰屯宣陽門,以備之。

王恭素以才地陵物,既殺王國寶,自謂威無不行。仗劉牢之爲爪牙而但以部曲將遇之,牢之負其才,深懷恥恨。

元顯知之,遣廬江太守高素說牢之,使叛恭,許事成即以恭位號授之。又以道子書遺牢之,爲陳禍福。

牢之謂其子敬宣曰:“王恭昔受先帝大恩,今爲帝舅,不能翼戴王室,數舉兵向京師,吾不能審恭之志,事捷之日,必能爲天子相王之下乎?吾欲奉國威靈,以順討逆,何如?”

敬宣曰:“朝廷雖無成、康之美,亦無幽、厲之惡。而恭恃其兵威,暴蔑王室。大人親非骨肉,義非君臣,雖共事少時,意好不協。今日討之,于情義何有?”

恭參軍何澹之知其謀,以告恭。恭以澹之素與牢之有隙,不信。乃置酒請牢之,于衆中拜之爲兄,精兵堅甲,悉以配之,使帥帳下督顔延爲前鋒。

牢之至竹裏,斬延以降。遣敬宣及其婿東莞太守高雅之還襲恭。恭方出城曜兵,敬宣縱騎橫擊之,恭兵皆潰。恭將入城,雅之已閉城門。恭單騎奔曲阿,素不習馬,髀中生瘡。曲阿人殷確,恭故吏也,以船載恭,將奔桓玄,至長塘湖,爲人所告,獲之,送京師,斬于倪塘。

恭臨刑,猶理須鬓,神色自若,謂監刑者曰:“我暗于信人,所以至此,原其本心,豈不忠于社稷邪?但令百世之下知有王恭耳。”並其子弟黨與皆死。

以劉牢之爲都督兖、青、冀、幽、並、徐、揚州、晉陵諸軍事以代恭。

【原文華譯】

1 北魏王拓跋珪遷都平城,開始營修宮室,建宗廟(皇家祖廟),立社稷(土神和谷神祭壇)。宗廟每年五次祭祀,春分、秋分、夏至、冬至及臘日。

2 桓玄請求任命他爲廣州刺史。會稽王司馬道子猜忌桓玄,不想讓他待在荊州,就順水推舟,任命桓玄爲督交州、廣州二州軍事,廣州刺史。桓玄接到任命,卻不出發上任。

豫州刺史庾楷因爲司馬道子割了他所轄的四個郡給江州刺史王愉管轄,上疏說:“江州在內地,而豫州跟寇戎接壤,不應讓王愉分別管轄。”朝廷不許。

庾楷怒,派他的兒子庾鴻遊說王恭:“司馬尚之兄弟專擅朝政,超過王國寶當年,想要假借朝威,削弱方鎮,回想過去的事,恐怕大禍難以預測。如今趁他們謀議未成,應該先下手爲強!”

王恭同意他的看法,又告訴殷仲堪、桓玄。殷仲堪、桓玄許諾一致行動,推舉王恭爲盟主,約期共同出兵京師。

當時內外猜疑,全國戒嚴,道路、碼頭盤查嚴密,殷仲堪把書信寫在斜絹上,裝在箭杆裏,再裝上箭頭,外面塗上封漆,通過庾楷送給王恭。王恭截斷箭杆,取出絹書,絹綢剪角處抽絲,不能辨認是否殷仲堪手書,懷疑是庾楷僞造的,並且認爲殷仲堪去年曾經違背盟約,沒有按期出兵,今年肯定也是按兵不動,于是獨自行動,先期舉兵。

司馬劉牢之進谏說:“將軍是皇帝的舅父,而會稽王(司馬道子)是皇帝的叔父。會稽王又當國秉政,之前爲了將軍您,殺了他所寵愛的王國寶、王緒,又把王的書信送給您,他對將軍的尊敬和畏服,已經夠多了。最近的若幹人事任命,雖然並不恰當,但也不是什麽大過失。割庾楷的四個郡給王愉,對將軍有什麽損失呢?晉陽之部隊,怎麽可以三番五次的隨意發動?”王恭不聽,上表請討伐王愉、司馬尚之兄弟。

司馬道子派人遊說庾楷:“當初你我二人,恩如骨肉,帳中酣飲,相互咬著耳朵說話,可以說是非常親密了。如今你抛棄舊交,另結新援,忘記了王恭之前對你的欺淩、侮辱你的羞恥嗎?如果你委身做他的臣屬,假若王恭得志,必定把你當成反複之人,他能真正信任你嗎?身首尚且不可保,還想要富貴?”

庾楷怒道:“王恭當年參加先帝葬禮,相王(司馬道子)憂懼無計,我知道事態緊急,勒兵抵達京師,讓王恭不敢發動。去年之事,我也俟命而動。我事奉相王,並沒有辜負他的地方。相王不能抵禦王恭,反而殺王國寶及王緒,從那時候起,誰還敢爲相王盡力!庾楷實在不能讓全家一百口人的性命被人屠滅。”

當時庾楷已經響應王恭的檄文,正在招兵買馬。信使返回後,朝廷憂懼,內外戒嚴。(庾楷之前黨附王國寶,司馬道子和他曾經也很親密。)

會稽王世子司馬元顯對父親司馬道子說:“之前不討伐王恭,所以有今日之難。今天如果再讓他得其所欲,則太宰(司馬道子)的大禍,就在眼前。”

司馬道子不知所爲,將事情全部委任給司馬元顯,自己每日痛飲醇酒而已。司馬元顯聰明機警,好讀書,明事理,志氣果斷銳利,以安危爲己任。歸附他的人,都說司馬元顯神武,有明帝(司馬紹)之風。

殷仲堪聽聞王恭舉兵,因爲自己去年沒有遵守承諾按期舉兵,所以即刻勒兵出發。殷仲堪一向不懂軍事,把軍隊全部委任給南郡相楊佺期兄弟,派楊佺期率舟師五千人爲前鋒,桓玄做第二梯隊,殷仲堪自己率兵二萬,相繼而下。

楊佺期自以爲他的祖先是漢朝太尉楊震,一直到他的父親楊亮,九代都以才德著名,認爲他家的門第應該是江南第一。有人曾經把他與王珣相比,楊佺期尤其憤恨。但是,楊家南渡過江時間較晚,沒有跟門當戶對的豪門結親,當官也走錯路徑,(楊亮在北方外族政權做官,很晚才渡江歸晉,所以擠不進王、謝兩家的權力中心。楊家兄弟娶的都是平民的女兒,沒有親家相助。楊家都是武官,沒文化,被文官輕視。總之有各種委屈。)楊佺期及他的哥哥楊廣、弟弟楊思平、堂弟楊孜敬都是粗犷武夫,經常受到排擠、壓抑。楊佺期時常慷慨切齒,想要事變以逞其志,所以也贊成殷仲堪之謀。

八月,楊佺期、桓玄突然殺到湓口。王愉毫無防備,倉皇逃奔臨川,桓玄派出一支偏軍,將他追獲。

3 後燕任命河間公慕容熙爲侍中、車騎大將軍、中領軍、司隸校尉,城陽公慕容元爲衛將軍。慕容元,是慕容寶的兒子。又任命劉忠爲左將軍,張豪爲後將軍,並賜姓慕容氏。李旱爲中常侍、輔國將軍,衛雙爲前將軍,張順爲鎮西將軍、昌黎尹,張真爲右將軍;都封公爵。

4 八月十五日,後燕步兵校尉馬勤等謀反,伏誅;事情牽連到骠騎將軍、高陽公慕容崇及慕容崇的弟弟、東平公慕容澄,皆賜死。

5 晉國甯朔將軍鄧啓方、南陽太守闾丘羨將兵二萬攻擊南燕,與南燕中軍將軍慕容法、撫軍將軍慕容和戰于管城,鄧啓方等兵敗,他單人匹馬,逃得一命。

6 北魏王拓跋珪命有司劃定京畿範圍,標示道路名稱及裏程,統一度量衡;又遣使巡行郡國,舉奏彈劾郡守、縣令中不法者,親自考察升降進退。

7 九月二日,假會稽王司馬道子黃钺,任命世子司馬元顯爲征討都督,派衛將軍王珣、右將軍謝琰將兵討伐王恭,谯王司馬尚之將兵討伐庾楷。

8 九月六日,後燕任命東陽公慕容根爲尚書令,張通爲左仆射,衛倫爲右仆射,慕容豪爲幽州刺史,鎮守肥如。

9 九月十日,谯王司馬尚之大破庾楷于牛渚,庾楷單騎逃奔桓玄。會稽王司馬道子任命司馬尚之爲豫州刺史,弟弟司馬恢之爲骠騎司馬、丹楊尹,司馬允之爲吳國內史,司馬休之爲襄城太守,各擁兵馬,作爲自己的外援。

九月十六日,桓玄大破官軍于白石。桓玄與楊佺期挺進到橫江,司馬尚之退走,司馬恢之所領水軍全軍覆沒。

九月十七日,司馬道子把大本營設在中堂,司馬元顯鎮守石頭城。

九月二十日,王珣守京師北郊,謝琰屯駐宣陽門,嚴陣以待。

王恭一向自命不凡,看不起別人,既殺了王國寶,更是自以爲威武不行,依仗劉牢之爲爪牙,但又只把他當一般部曲將領對待。劉牢之也自負其才,深懷恥恨。

司馬元顯知道這個情況,派廬江太守高素去遊說劉牢之,讓他反叛王恭,許諾事成之後,就把王恭的爵位和官號授予他;又把司馬道子的信送給劉牢之,爲他陳述禍福。

劉牢子對他的兒子劉敬宣說:“王恭之前受先帝大恩,如今又是皇帝的舅舅,不能翼戴王室,反而數次舉兵向京師,我不知道王恭的心思。事捷之日,他還能居于天子、相王之下嗎?我想要奉國家威靈,以順討逆,如何?”

劉敬宣說:“朝廷雖然沒有周成王、周康王那樣的美德,但也沒有周幽王、周厲王那樣的惡行;而王恭恃其兵威,暴蔑王室。大人親非骨肉,義非君臣,不過是共事的同僚,情義也不相投,今去討伐他,和情義有什麽關系?”

王恭的參軍何澹之知道劉牢之父子的陰謀,向王恭告密。王恭因爲何澹之一向與劉牢之有矛盾,不信。于是置酒請劉牢之,就在衆人之中,拜劉牢之爲結義兄弟,精兵堅甲,全部交給劉牢之,讓他率帳下督顔延爲前鋒。

劉牢之到了竹裏,斬顔延投降朝廷;派劉敬宣及他的女婿、東莞太守高雅之還師襲擊王恭。王恭正出城閱兵,劉敬宣縱騎橫擊,王恭兵全部崩潰。王恭想要入城,高雅之已關閉城門。王恭單騎逃奔曲阿,但是他一向不習慣騎馬,大腿都磨破了。曲阿人殷確,是王恭舊部,用船載著王恭,准備投奔桓玄,到了長塘湖,被人告發,捕獲,送到京師,斬于倪塘。

王恭臨刑前,整理頭發、胡須,神色自若,對施刑者說:“我自己昏庸,輕率相信他人,所以至此,要論我的本心,豈不忠于社稷?希望百世之後,人們還知道有一個王恭吧。”他的子弟及黨羽,全部被處死。

朝廷任命劉牢之爲都督兖州、青州、冀州、幽州、並州、徐州、揚州、晉陵諸軍事,替代王恭。

【學以致用】

關于王恭的幾點教訓

王恭素以才地陵物,既殺王國寶,自謂威無不行。仗劉牢之爲爪牙而但以部曲將遇之,牢之負其才,深懷恥恨。

01,自以爲是

前文有寫過,王恭等人之所以能夠在這次博弈當中取勝,是因爲王寶國這一方更弱,司馬道子扛不住壓力就把王寶國幹掉了,而不是王恭自己有多厲害

02,不尊重他人人格

“王恭素以才地陵物”

這種性格的領導人,稍微有點志氣,有點獨立人格的人,在他手底下幹事,都會被憋的不行,

就像劉牢之這種人,深懷恥恨。

劉牢之是誰? 他是在淝水戰役中,給前秦造成了首個意外,5000人幹掉了對方5萬人,從而造成後面一系列勢如破竹的局面

面對這樣的一個有能力的幹將,王恭卻把他當作部曲來對待,沒什麽區別

換作你是劉牢之,你會怎麽想?

你是不是在打壓我? 你要依賴我卻又要打壓我,憑什麽給你賣命呢?

于是,外面伸了一只手過來,他就與別人握手了

所以,有的老板說自己的員工背叛,說自己留不住人,可能得找自己的原因了

尊重, 這兩個字的作用極大

我們常常習慣于對高位的人示以尊重,但是高位的人習慣了這樣,並沒有什麽感覺

但是,你對待下面的人尊重,也就是“君待臣以禮”

那下面的兄弟姐妹們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本身就是一種激勵方式

我看過一些公司,很少有見到老板,尤其是創業初期團隊還不是很大的時候,有老闆去關心一下員工工作之外的情況,走進“群衆”

比如:離開家鄉這麽遠,這周有誰跟父母聊天了?寄錢回家呢?

不要小看這種家長裏短, 當年教員在井岡山已經給我們創業者做過示範了

只是我們很少留意和體會,然後去一些商學院學一些不值錢的玩意。

03,企業管理的角度看,王恭不是一個好的管理者

雖然有時代認知的因素,成就他人就是爲了成就自己, 這種思維想不到

但是,當年吳起作爲一位名將,能夠俯下身子給普通士兵吸吮膿瘡,這種案例他肯定是知道的 ,這本身就是帶隊伍的一個重要法則。可是王恭是不會考慮這些的。

所以,王恭臨死講的話,說自己親信他人

這壓根不是親信他人的問題

而是自己不適合當老大的問題,不懂得管理人性,人欲,以及做不到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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