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年,當護士的女友鼓勵我參軍入伍,四年後提幹,卻與她分手

名著茶話會 2024-02-21 07:24:36

1971年11月,在公社衛生院當學徒醫生的我,在護士女友的陪伴下,報名參軍入伍,經過嚴格的體檢和各項審查,最終成了一名光榮的士兵。當時怎麽也沒有想到,也正是在這一年,我從此走上了另外一種人生。

19070年的時候,18歲的我高中畢業後回到了農村老家,父親當時是大隊支書,在附近幾個大隊、甚至在公社都頗有點聲望。

父親在當時農村算是有點見識的人,要不也不會在那年代把我送到了高中。如今我高中畢業,父親當然不希望我還是繼續種地,就想著怎麽給我找一門技術。

當時公社衛生院的院長和父親是“老庚”,就想著讓他收我爲徒學醫,幹爹對這個要求自然是滿口答應,于是,我連鋤頭都沒有握幾次,又脫産來到了衛生院當起了醫生學徒。

其實在我自己的內心,對當醫生雖然談不上反感,卻並不太熱情,我更希望的是能走出大山去。但在那年代,像我這樣的農村孩子想要走出大山,唯一的途徑就只有當兵。

在我之前,比我大五歲的堂哥就曾參軍入伍,只是未能提幹,最終還是回到了老家種地。

但堂哥總是在我面前說起自己當兵時的見聞,即使是在家種地,他也常年穿著綠軍裝,身上的扣子在大熱天也扣得整整齊齊,很讓我佩服。

可以說,在我開始懂得人生的那幾年裏,堂哥就是我心目中的偶像,站如松、坐如鍾、走如風的軍人作風,再加上經常說起外面的見識見聞,真的讓我對參軍心馳神往。

但不知道什麽原因,我們當地71年並沒有征兵的通知,而我剛好也不好意思過于駁了幹爹師傅的面子,至少在表面上,每天都是老老實實地跟著幹爹學著那些醫學知識。

幹爹是衛生院的院長,其實也就是一個中醫,他能教我的也就是藥性賦、湯頭歌訣、脈訣之類的中醫基礎,有了高中文化底子的我,對這些知識學起來並不怎麽吃力,幹爹也經常誇我有天賦。

當時的公社衛生院並不大,甚至還有好幾個就是村上的赤腳醫生提上來的,他們白天在醫院上班,晚上都各回各家。住在衛生院的人,除了幹爹一家之外,印象裏就沒有其他人。

幹爹的女兒叫小青,只比我大一歲,在衛生院當護士,其實就是負責打針、藥房抓藥之類的活。

因爲整個衛生院只有我們兩個年輕人,再加上長期在一起,說是耳鬓厮磨也好,反正就是彼此都有好感。

一來二去,三四個月之後,我們就成了戀人。當然,那年代的戀人,真的是很純粹的感情,無非就是一起讀讀書,聊聊天而已。

我和小青的關系,自然瞞不住幹爹的法眼,他似乎也樂見其成,並沒有阻攔我們的進展。

小青在和我聊天的時候,說得最多的就是遺憾,遺憾自己只讀了初中,更遺憾沒有高考和大學無緣。話裏話外對參軍也很神往,只是也知道自己是女兒身,想要參軍入伍難于登天。

得知我有參軍的想法後,小青從一開始就極力贊同,還悄悄和我商量,只要征兵通知到了,她就陪著我偷偷去報名,先瞞住所有人,等拿到入伍通知書後木已成舟,別人想阻攔也沒用了。

就那樣,我一邊跟著幹爹學醫,一邊有小青“紅袖添香”,日子就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72年的11月。

這一回,征兵通知如期下發到了我們公社的武裝部,公社大院和衛生院緊挨著的,我和武裝部長也認識,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在小青的陪同下,真的第一個填寫了報名表。

然後就是去區(縣下的區公所)醫院體檢,初檢合格後,我想要當兵的事才露出水面。出乎我意料的是,不僅幹爹沒有阻攔,我父母也完全贊同。

于是,之後的複檢、政審,我都是一路綠燈順利通過,正式拿到了入伍通知書,整個過程裏,小青一直滿臉笑容地陪著我。

我順利入伍,和小青兩地分隔。剛開始的一段時間裏,我們都堅持書信來往,在信中說不盡的相思。

小青一直在鼓勵我,在部隊一定要積極向上,爭取能提幹,那樣才能真的走出大山,去實現自己心中的抱負。

而我不管訓練多麽勞累,只要收到小青的來信,都會第一時間給她回信。把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所見所聞,以及自己內心的變化,還有自己對未來的思考,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因爲入伍前就有學醫的經曆,新訓完後分到連隊,我就成了連隊的衛生員(後來還兼職了文書),雖然也還是士兵的身份,但據戰友們說,那年代部隊的衛生員和文書,提幹的幾率會更大。

我立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小青,她也依舊在信中鼓勵我,讓我千萬不能驕傲自滿,一定要再接再厲。

到第三年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麽,小青和我的書信頻率逐漸變得稀少起來。

以前幾乎每個星期都會收到來信,慢慢地,可能一個月也收不到了,再後來,兩三個月才勉強收到一份簡短的來信,信中也只是叮囑我繼續努力,再也沒有之前的兒女情長了。

我心裏開始多了一些懷疑,但真的不知道爲什麽,小青就這麽和我漸行漸遠起來?當時我心裏想的最多的,還是鄉親們會不會以爲是我薄情寡義做了陳世美?

時間來到第四年,我和小青的書信來往基本已經中斷了,而我的事業卻迎來了一次巨大的機會。

因爲這幾年在部隊的表現,從衛生員做起,第三年還兼任了文書,終于獲准提幹,直接去軍校培訓了八個月,回到原部隊後就被任命爲一排的排長。

提幹之後,我才第一次回家探親。

其實在之前就有探親的機會,卻被我主動拒絕,因爲當時一門心思想要表現好獲得提幹的機會,也就只能忍痛割舍親情了。如今夢想成真,自然也得去看看闊別多年的老家親人了。

我第一次穿著四個兜的軍裝回到了闊別將近五年的老家,父母和弟弟自然是喜出望外,稍微寒暄幾句之後,我就和父親說,要去衛生院看看幹爹。

父親自然知道我的真實想法,並沒有阻攔,只是歎了口氣對我說:小青是個好姑娘,可惜你們有緣無分,將來你有能力了,一定要好好幫幫她這個姐姐。

我一片愕然,雖然小青確實比我大一歲,但這麽多年來,不管是在我的嘴裏還是在父母和幹爹的嘴裏,從來沒有把她說成是我“姐”的記憶。

我家離衛生院大概有五六裏路,我一溜小跑沿著河邊很快就到了衛生院對面的河岸上。看著那幾棵熟悉的柳樹,我心裏很是感慨。

曾幾何時,我和小青多少次在這些柳樹下暢想未來?想不到四年過去了,我不但如願以償參軍入伍,更是搖身一變提了幹,可物是人非,小青還是那個小青嗎?

我沖進衛生院,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小青在給一個小孩打針,擡頭看到我時,臉上稍微有點失神,但很快就露出一副笑臉,一邊熱情地和我打招呼,讓我先去家裏,她打完針馬上就回。

來到幹爹的家裏,幹爹正坐在那裏喝茶,看到我進來連忙站了起來,滿臉都是慈祥的笑容,沒有半點虛僞,笑呵呵地拉著我的手左看右看,問長問短起來。

我忍不住問他說:爲什麽小青要避開我?

幹爹的笑容並沒有僵硬,反倒顯得很坦然地對我說:你們年輕人的事,等一下你們倆自己說,我不參與,相信你會明白。

小青很快就回來了。我端詳著站在我面前的小青,努力克制出內心想要擁抱她的沖動,一字一頓地問她說:小青,爲什麽?

幹爹就在我們身邊看著,並沒還有出聲,小青臉上一開始稍微有點慌亂,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拉著我的手讓我坐下,輕輕地對我說:

小關,恭喜你終于提幹了,知道姐後來爲什麽不給你寫信了嗎?知道你在部隊有好的發展,我就放心了。

我已經想清楚了,我們不適合在一起,如果你沒有提幹走出大山,退伍回來後,我肯定第一時間嫁給你。但你不再是大山裏的人了,會有屬于你的廣闊天地,我不能拖你的後腿。

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不管是文化程度還是發展前途,這種差距是永遠無法彌補的。我不想委屈你,還是做姐弟來得永遠。

盡管我內心有一萬種理由想要駁斥小青的這番說法,可她還是用眼神制止了我,繼續拉著我的手輕輕地說道:

小關,每一個人的一生,都會遇到很多不同的人,我希望自己是你生命中最完美的那個,而不是一些年後成爲你事業上最大的障礙。到那時候,即使你不說、我自己又如何能快樂起來?

小青的眼神開始望去遠方,但裏面充滿著堅毅,繼續對我說道:我們做姐弟,只要你出人頭地了,同樣也能給我幫助,我也很樂意地接受。

我們做夫妻,你不也是爲了讓我快樂和幸福嗎?一旦自己成了你的絆腳石,我還能快樂起來嗎?

就這樣,我和小青就那麽不明不白地分了手。半個月的探親假一過,我就回到了部隊,在部隊度過了15年的軍旅生涯,直到87年轉業回到地方。

就在我探親歸隊後不久,小青就結婚了,對象是另外一個爲衛生院的醫生。

幾十年來,我和小青的聯系再也沒有斷過,就像親姐弟一樣互相扶持著。在我心裏,小青,這個我曾經的愛人,也是我永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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