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標本制作師王耀:直面死亡,每年處理50具遺體,全靠捐獻

卡門的事 2024-05-13 22:20:42

文|卡門的提琴

編輯|卡門的提琴

來自四川的小夥王耀,是四川大學華西校區嘉德堂的一名工作人員,了解嘉德堂的人,似乎都不願踏足,原因就是這裏是一間解剖室,存放了無數的遺體。

而王耀卻已經在此工作了十余年的時間,幾乎每年他都要處理50多具屍體,將這些屍體變成一具具人體標本。

每天都要與屍體共處一室,感受死亡,王耀難道不害怕嗎?將人體制成標本又有什麽用?

解剖樓的陰影

對于許多人來說,醫學院的解剖樓無疑是最令人不安的地方,走進那扇大門,就仿佛跨入了一個陰冷而神秘的空間。

"第一次切開一具屍體時,我渾身上下都在顫抖。"王耀回憶道,"即使在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備,但當手術刀切開皮膚時,我仍舊被眼前的場景嚇得不輕。"

血淋淋的肌肉組織、器官和骨骼赤裸裸地展現在面前,那使他産生了一種難以描述的恐懼感。

從那時起,王耀便習慣了與死亡爲伍。

解剖和標本制作成爲他工作的日常,他懂得如何面對內髒血淋淋的情景,用冷靜的手法將之制作成永恒的標本。

每天,他都會與幾十具遺體爲伍,仔細觀察、操作、制作。

歲月蹉跎,時光飛逝,在這漫長而辛勞的十余載裏,王耀幾乎日複一日地重複著同樣的工作。

每年他的手中總會見證50具逝者化作人體標本的過程。

無論是熟練的操作,還是偶爾的驚心動魄,都已在這循環往複的勞作中漸漸變成了家常便飯。歲月無情,但他卻就這樣一點一滴地熬過了那段漫長而艱難的時光。

成爲人體標本制作師

王耀出身貧寒家庭,自幼家境就不太寬裕。

但是他還是憑借自己的努力考入了大學,本來是希望能在大學裏爲自己開啓一個美好的人生新篇章。

不過由于家境拮據,在大學期間王耀不得不勤懇打理許多份兼職,以維持基本的生活開支。

畢業之後的他則成爲了一名醫院的路層管理員,他以爲自己的工作不會有什麽變化,但是就在2008年的時候,王耀所在的大學由于人手嚴重匮乏,急需招聘人體標本制作師。

雖然這份工作給人的第一印象往往讓人望而生畏,但是工資待遇極爲優厚。

正逢王耀家庭經濟的拮據期,他只能硬著頭皮接受了學校的這份工作邀請,期望借此改善家庭的經濟狀況。

一開始,王耀對這份工作是極爲抗拒和恐懼的。

尤其是第一次親自面對腐爛的屍體時,他內心的恐懼和反胃感簡直蓋過了一切。

那刺鼻的屍臭味,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那具已經面目全非、生蛆腫脹的遺體,讓王耀幾乎無法直視。

但爲了生活,爲了那份豐厚的酬勞,王耀只能強忍著內心的揪痛,硬著頭皮去面對。

就這樣,王耀戴上口罩和手套,在工作人員的指導下,開始了漫長的"分屍"過程。

他切開皮膚和肌肉組織,小心翼翼地剔除附著在骨骼上的肉塊,用鋸子割開顱骨取出腦髓,將軟組織一一清理幹淨,最後將骨骼放入鍋中長時間煮制。

雖然一開始心有余悸,但通過不懈的努力,王耀終于熟練掌握了制作人體骨骼標本的全套技能。

從最初對這份工作的恐懼和抗拒,到後來能夠侃侃而談、駕輕就熟,王耀用自己的頑強意志和專業素養,完成了對這份工作的徹底轉變和重塑。

然而,他的心境並非一蹴而就,在他工作的這些年裏,也時常會給人帶來驚心動魄的體驗。

讓人膽戰心驚的瞬間

比如有一次,一具遺體在被解剖時突然發出了奇怪的類似于“阿彌陀佛”的聲音,那聲音就如同有人在耳邊說話,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驚恐。

實驗室裏頓時安靜的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試圖找到聲音是從哪裏發出來的。

直到衆人壯著膽子,才找到了聲音的來源,原來是遺體衣服中的收音機意外打開了。

"那一瞬間,我感到無比恐懼,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王耀說,"後來經過排查才知道原因,但那確實嚇死我了。"

然而,這並不是王毅感覺最恐怖的時候,有一次解剖室中只有王毅一個人,他正背對遺體調試試劑,此時的王毅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後面的遺體。

就在他拿起解剖刀,准備動手的那一刻,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輕拍聲,幾乎是就落在了他的臀部上。

這出乎意料的"襲擊"讓王耀頓時毛骨悚然,渾身的汗毛都隨之直豎。

他手中的解剖刀應聲落地,發出一聲刺耳的金屬撞擊聲。

慌亂之際,王耀幾乎是逃命般地奪路而逃,連滾帶爬地從實驗室的門裏鑽了出去,跌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好一陣子才漸漸平複了過度的驚嚇。

等到王耀的心情終于稍稍平靜下來後,他小心翼翼地探頭從門縫窺視操作間的情況。

這時得意地他才發現原來那具遺體,因爲注入的液體過多,導致手臂自然伸展而不受控制地越過了工作台邊緣,無意中拍打到了王耀的身後。

經過這次詭異的遭遇,王耀深刻體會到了專業技能的重要性。

由于自己操作經驗尚淺,對于注液量的把控還沒有很好的掌握,才會出現這種令人心驚膽戰的小狀況。

之後他常常反省,只要心存敬畏,尊重逝者,虛心學習提高專業水平,就不會被這些看似駭人的小事嚇住了。

人們眼中的“標本制作師”

在這份工作中,最大的痛苦來自遺體家屬的無情態度。一些家屬對死者的遺體漠不關心,對待標本制作師也是滿不在乎,這給王耀帶來很大的心理壓力。

"有些家屬認爲,死了就死了,對待死者就像扔垃圾一樣。"王耀沉痛地說,"我們對待每一具遺體都懷著由衷的敬意,但有些家屬的態度真讓人傷心。"

另一方面,也有不少令人感動的溫馨場景。

比如,有些家屬會把死者生前最喜歡的東西放在解剖台旁,讓死者就這樣安靜地離世。

還有獨居老人把自己的遺體捐獻出來,希望給世人以警示,引發人們對生命的重視和關愛獨居老人的呼聲。

社會對于遺體的態度也在發生改變。

過去,遺體捐獻在中國還是一個禁忌話題,但近年來已經有越來越多人加入到器官和遺體捐獻的行列。

人們開始認識到,死後將身體捐獻給醫學事業,才是對生命最大的禮贊。

在中國,人體標本制作雖然起步較晚,但目前正處于一個快速發展的階段。

無論是從事器官標本、組織標本還是整體人體標本的制作,都已經擁有自己的研發團隊,形成了一批專門的標本制作公司。

人體標本在醫學教育和科研方面都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

它是醫學生理解人體結構的重要教具,也爲疾病研究提供了直觀的實物案例。

從病理解剖、手術培訓到虛擬仿真,無一不需要依賴人體標本,多家三甲醫院也開設了人體標本中心。

然而,人體標本的展覽卻引發了諸多爭議。

一些"人體世界"巡回展受到了宗教團體和人權組織的反對,認爲這種展覽是在"物化"人體、亵渎死者。

但支持者們認爲,這是一項讓更多人了解醫學知識、思考生命意義的教育活動,正如一句話所說:“沒有解剖學就沒有醫學。”

生命的意義

當人們置身于一個漆黑的房間,周圍是一具具靜止的人體標本時,面對死亡便再無遮掩,將會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對死亡的恐懼,以及無法抗拒的宇宙終極真理。

如今不少大學都有自己的人體標本室,以供人們參觀展覽。

"參觀人體標本展的人,有的嚇得瑟瑟發抖,有的哭泣不已。"王耀說,"但最終,大多數人會被震撼于這些標本所凝聚的人類智慧,産生敬畏之心。"

每一具標本,都曾經是一個鮮活的生命。通過標本,我們認識到生命的可貴,也理解了生命對死亡永無止境的渴望。

對死者來說,捐獻自己的遺體成爲永恒的標本,是一種生命的延續,是對生命最崇高的敬意。

在現代社會的變遷中,人體標本制作這一職業仍在堅守它沉甸甸的使命重擔。

這是一份平凡而卓越的職業,始終堅持著對生命的敬畏,用一種近乎藝術的造詣將死亡定格、延續生命的永恒之美。

王耀曾說過:"我做這份工作,是爲了給每一具逝者以最高的敬意,讓他們在死後依然爲人類的生命和文明做出了貢獻。這便是我的價值所在。"

是的,這便是人體標本制作師存在的價值與意義:尊重每一個生命個體,讓其以另一種形式存在、發光發熱,照亮醫學的道路;

傳承世代相傳的醫學文化和文明,譜寫新的生命史詩。

結語

在生與死的交接之處,總有一群人在用自己的方式诠釋著生命的價值。

他們默默耕耘,將死亡饋贈以新的生機,讓我們在逝者的指引下反思生命、思索宇宙的奧秘。

眺望遠方,未來的醫學研究與生命教育將會給予人類更多關于生命奧秘的啓示。

而現在,讓我們從人體標本制作師謙遜而卓越的職業中汲取力量,重新審視生命的可貴,祈禱死者安息,也相信生命永不停歇。

0 阅读:13

卡門的事

簡介:感謝大家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