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好了?”老者問道。
“嗯,是時候回去了!”青年目光深邃地看著窗外。
老者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說道:“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師父,我不苦,秦漢感謝您這些年的栽培之恩,等我把國內的事情處理完,我還是會回到黑榜的!”
青年突然跪倒在地,對著老者邦邦邦的磕了三個響頭。
老者急忙將青年扶起,欣慰地說道:“漢兒,你的心思爲師知道,這次回去,你只要記住一句話——黑榜永遠站在你身後!”
“徒兒知道了!”
“去吧!”老者擺擺手。
秦漢走出老者的房間,發現門外已經站滿了人。
“少榜主,讓我們和你一起回去吧!”一名滿頭紅發的青年說道。
秦漢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冰冷地說道:“你們只需要照顧好自己,有事我會叫你們的!”
說著徑自走向通道。
十年前,京師秦家一夜之間被人屠戮幹淨,只剩下秦漢一人,因爲他藏在倉庫裏所以而幸免于難,後被黑榜榜主路過救走。
自此,秦漢就一直跟在榜主身邊,將榜主的一生所學的武道和醫術都學盡其用,成爲了新一代的黑榜榜主!
他忘不了,十年前雲頂山莊那場宴會,讓秦家滿門被滅,只留他一人苟活于世。如果不是母親將秦漢藏身于倉庫中,或許世間再無秦家。
他忘不了,父親被人用長槍釘在牆上,眼裏那滿是絕望的眼神。
也忘不了母親撕心裂肺的慘叫,慘死在他的面前,直到她生命的最後一刻,眼神還留戀地看了一眼他藏身的地方。
更忘不了自己的父母親死後那群人還不肯罷休,用水泥澆築在他們的屍體上,沉屍江底。還有自己的小琴姐,被人淩辱致死,那時的他感到深深的無力。
如今秦漢學成歸來,這血海深仇如何能不去報!
三天後,秦漢登上了返回夏國的飛機。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飛機穩穩降落在中州國際機場。
秦漢背著行李走出機艙,當他正站在機場門口等車的時候,看見一輛黑色林肯停在了一邊,不知道是爲了接哪位達官貴人而來。
“小姐!”
秦漢的目光被這個聲音吸引,向那邊看去,只見兩個貌美的女子正從機場裏走出來。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典型東方女子,看上去二十多歲的樣子,身著緊身職業裝,白色商務襯衫的紐扣險些被兩團雄偉撐爆。
旁邊的女子雖然沒有此人的絕世容顔,但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從她走路的姿勢就可以看出這是常年習武之人,應該是美貌女子的保镖。
司機將車門打開,右手輕輕地放在車頂和車門的接口處,不過就在兩人剛要上車時,那擁有絕美容顔的女子卻是直挺挺地倒在了林肯車前。
女保镖急忙蹲下身,然後在背包裏翻找著什麽,隨即一臉驚駭地問一旁的司機:“小姐的藥沒有了,家族醫生來了沒有?”
“沒……沒有。”林肯車上的司機有些支支吾吾,誰來機場接小姐還帶著醫生呢?
“怎麽辦?小姐的病犯了,但現在沒有藥了!”女保镖一邊將淩雪茹抱起,一邊焦急地說道。
旁邊人越聚越多,指指點點地看著向這裏。
秦漢搖了搖頭,心中歎了一聲:“唉,既然遇到了,就幫她治一治吧!”
隨即秦漢來到貌美女子的身邊,女保镖被面前的黑影遮擋,急忙擡起頭,發現一個青年此時正站在自己身前,仔細看去,剛才在飛機上好像是坐在自己隔壁的那個人。
“你要幹什麽?”女保镖皺著眉頭說道。
秦漢沒有說話,神色平淡,從身上取出隨身攜帶的金針,俯下身。
“等一下,你是誰?請立刻離開!”女保镖見秦漢俯下身,急忙戒備地問道。
難道這小子想要對小姐圖謀不軌?一邊想著,她手上已經開始蓄力,甚至已經想要摸向腰間的手槍。
“我是醫生!”秦漢淡淡的說道。
“你是醫生?”女保镖一愣。
秦漢剛要說話,這時卻是傳來一道聲音,“讓開,讓開,醫生來了!”
原來是機場的工作人員見有人暈倒,喊來了執勤醫生。
“讓開!”女保镖沖著秦漢喝道。
隨即她看著不斷趕來的執勤醫生,叫道:“醫生,這裏!”
執勤醫生將聽診器從醫藥箱中取了出來,剛要檢查,秦漢卻開口說道:“她是舊疾複發,現在又沒有緩解的藥物,再耽誤下去,恐怕就會沒命了!”
“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執勤醫生擡頭看了秦漢一眼,語氣十分不善。
說著就要對貌美女子檢查。
秦漢上前一步,說道:“來不及了!”
秦漢剛要伸手,卻被女保镖攔住:“請您立刻離開!”現在她完全懷疑眼前這個青年是故意不讓醫生施救的。
圍觀的人也都議論紛紛。
“這個人怎麽回事?醫生來了,還阻擋人家救人?”
“一看就是想要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的窮酸樣!”
秦漢沒有理會其他人,對女保镖說道:“想要讓你家小姐活命,就不要妨礙我救人!”
“他是醫生?開玩笑吧?”
“這麽個鄉巴佬居然會是醫生,一定是騙子!”
執勤醫生聞言,一臉怒色:“我治不了?只要你不阻礙我檢查就好,滾開!”
“滾!”
秦漢卻一把推開執勤醫生,從針囊裏拿出幾枚金針,對著貌美女子的面門和頭部飛速的落下幾針。
“你幹什麽?”
女保镖見狀,一拳向秦漢打去,剛才自己一個沒注意,這小子竟然在小姐身上紮起針來。
秦漢隨意地將女保镖的拳頭攔住,又在貌美女子的胸口落下三針。
隨即一掌拍向貌美女子的腹部,淩雪茹在秦漢拍完這一掌的時候,突然咳嗽了兩聲,不過卻還是沒有醒轉。
“哼,裝模作樣!”執勤醫生冷哼一聲,“病人不是我治療的,發生任何事故跟我可沒關系。”
這時圍觀的衆人見貌美女子仍舊昏迷不醒,于是紛紛指責秦漢:
“看他針灸的架勢還以爲真的是醫生,結果卻是個騙人的,人壓根就沒醒!”
“是啊,估計是看這女子有錢,想要騙一筆!”
“現在騙子真是可惡!”
秦漢不理會衆人的議論,輕輕地在美貌女子的頸後一點,然後女子醒了過來。
而女保镖此時則是一臉震驚的看著秦漢,先不說這一手將小姐喚醒的醫術,單就是剛才那隨意地一下,就將自己的拳頭格擋開來。
這個人究竟是什麽人?
見美貌女子醒了,秦漢才撤掉她身上的金針,說道:“你的病還沒有好,我只是將你喚醒,有時間還是去看一下吧!”
說完秦漢站起身就要離開,不過在美貌女子坐起的時候,無意中瞥見從她口袋裏的一塊血紅色玉佩。
“是她?” 秦漢目光一凝,平淡的臉上浮現一抹驚訝的神色。
這個世界還真小。
當年的秦家如日中天,曾經爲他定過一個婚約,女方是上京兩大豪門之一的淩家長女淩雪茹。
當時秦家還下了聘禮,秦漢還給淩雪茹一個定情信物,就是這塊血佩。
因爲這塊血佩是秦漢母親進秦家門的時候,秦漢的奶奶交給她的,所以秦漢記得很清楚。
時隔多年,他對淩雪茹早就沒了印象,只是認得那塊血佩,同樣,淩雪茹對秦漢也沒有了什麽印象。
秦漢搖了搖頭,臉上沒有絲毫波瀾,直接離開了。
“咦,這是?”
美貌女子站起身來,正好看到秦漢因爲剛才掏針囊而遺落在地上的登機牌。
上面那個名字,讓她面色一變。
“秦漢,竟然是他!”淩雪茹滿臉震驚,自言自語道。
剛想轉身叫住秦漢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沒有了秦漢的蹤影。
看來當年秦漢只是僥幸逃過一劫,或許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吧。
臨近中午,秦漢按照老頭子的安排,打車來到了錢家別墅。
錢家在中州屬于二流豪門,不過世人卻不知家主錢金海,多年前其實是帝都秦家家主身邊的侍衛,後來因爲受傷才離開秦家,看著秦家家主的幫助下在中州發展,開創了自己的基業。
別墅大廳中,錢家的人都齊聚一堂。
居中的座位上坐著一名威嚴中年男子,正是錢家之主,錢金海。
錢金海的妻子陸慧西和女兒錢雨薇也都在場,再加上錢家的一些小輩,足足有十幾號人,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秦漢身上。
“像,太像了!”錢金海站起身,有些激動地看著秦漢說道。
陸慧西則是滿臉不高興,心裏冷哼一聲:“像有個屁用,也不知道當年他的恩人是誰,讓他這麽激動。”
自從知道錢金海想要把女兒嫁給秦漢,她就沒有一天高興過。
她本來就出身于南方超級豪門,對未來女婿的要求自然極高,那個人是錢金海的恩人,但不是她女兒的恩人。
她的女兒怎麽可能嫁給一窮小子呢?
而且錢金海又不說清楚秦漢的來曆,只說是他恩人的後代。
這樣一個不知道底細的人,讓她如何能夠將女兒嫁給他?
若是豪門子弟倒也罷了,哪怕是一個小家族的人,錢金海爲了報恩,她沒准也會同意,可是這個小子一點背景都沒有,太虧待自己女兒了。
錢金海走下台階,拍了拍秦漢的肩膀,長歎一聲:“這些年,你在國外受苦了。”
“錢叔。”秦漢心中一暖。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錢金海又仔細地看了秦漢幾眼,好像生怕他再消失一樣,隨即低聲在秦漢的耳邊說道,“千萬不要透露你秦家的身份。”
秦漢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當年秦家被人滅門,自己被老爺子救走,後來聽說錢金海在秦家廢棄的房宅裏仰天大哭,在沒有找到自己的屍體後,又開始在全國尋找自己。
這些都是老爺子這些年調查的結果,所以才會放心的讓秦漢投奔錢家。因此,老頭子安排自己投奔錢家的時候,秦漢心裏才沒有任何抵觸。
寒暄過後,秦漢卻聽到一個意外消息:錢叔要將女兒嫁給他!
秦漢皺眉,道:“錢叔,這樣不太合適吧?”
“有什麽不合適的?”錢金海大手一揮,“當年沒有你爹,也就沒現在的錢家,如今只剩下你一個人,好不容易才把你從國外盼回來,以後你就是我的半個兒子,你後半生絕對是衣食無憂!”
“大哥,你讓雨薇嫁給這麽一個窮小子?這讓中州的豪門怎麽看我們錢家?不怕被人笑話死?”
大廳裏突然傳來一道充滿嘲諷的聲音。
錢金海聞言面色一沉,看著自己弟弟錢萬山,眉頭緊鎖。
當年自己去在秦家做護衛的事,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後來秦家被滅門,爲了穩妥,錢金海也沒有告訴自己弟弟錢家是如何能夠到今天這個局面的。
陸慧西一聽,立刻跟著附和道:“我覺得老二說的有道理,雨薇才多大?就自己創建了公司,一年至少盈利一個億,就算要結婚,也是應該嫁給那些京師的豪門貴族子弟才對,怎麽能嫁給這麽個鄉巴佬?”
“這家夥一看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跑到咱們家來攀親戚,以後錢家這麽大的家業難道要交給一個外人?”
“跑來做上門女婿?這也太不要臉了吧,做人怎麽會無恥到這個地步?”
見錢家二爺開口,家族裏的小輩也都開始對秦漢冷嘲熱諷。錢雨薇站在陸慧西的身邊,臉色冰冷。
秦漢擡頭看向錢雨薇,精致的五官,配上精幹的職業裝,波浪的卷發,穿著黑色絲襪的長腿筆直的站在那裏。
高冷和妩媚結合,雖然不能稱之爲傾國傾城,但也算是美貌一方了。
見秦漢看著自己,錢雨薇的臉色多少有些不快,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從父親和自己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她就不同意,在中州她有自己的公司,追他的青年才俊可以從這裏排到京師去,只是她一個都看不上而已。但是她一說自己不同意,父親便勃然大怒。告訴自己這件事情沒有回旋的余地。
父親才是一家之主,說話向來一言九鼎,誰也無法改變。
“都給我閉嘴!”錢金海低喝一聲,轉頭看向秦漢,“漢兒,我都已經替你安排好了,明天你就去集團公司上班,職位的話讓雨薇看著安排吧,至于婚禮嘛,等過段時間再辦。”
“婚禮?”
“直接就准備婚禮,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家主,我覺得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這關乎到錢家的聲譽!”錢金海話閉,底下的衆人卻是議論紛紛。
聽著這些冷嘲熱諷,秦漢始終面無表情,毫不在乎。
眼前的這些人不過是些臭魚爛蝦罷了,如果沒有錢叔,他和他們一點交集都不會有。
家族會議結束後,錢金海將秦漢和錢雨薇喊到一旁,吩咐道:“秦漢剛從國外回來,對國內的事情還不怎麽熟悉,你去帶著他買些生活用品還有衣服。”
秦漢和錢雨薇都知道錢金海的意思,這些事,其實下人可以去做,他不過是想要給兩人創造獨處的時間,培養感情而已。
“還杵在那幹什麽?跟我走!”
錢雨薇冷冷地看了秦漢一眼,鑽進一輛紅色敞篷保時捷。
秦漢看向錢金海,剛要開口,錢金海就說道:“秦漢,不要拒絕錢叔的一番心意!”
秦漢無奈的點了點頭,上了錢雨薇的車。
當車開出錢家別墅的時候,錢雨薇突然轉過頭:“直說吧,要多少錢才會離開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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