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制造業爲什麽不行?

燕趙節度使 2024-02-28 19:39:07

莫迪搗鼓制造業近十年,依然沒有“印度制造”的曙光。印度制造業占GDP的比重非但沒上去,反而一路下滑,從2015年的15%滑落到2022年的13%。

事實上,“印度制造”永遠有故事,但也只是有故事而已。現在看來,印度制造業故事是永遠不變的“三件套”,即:人口衆多、勞動力廉價、市場潛力巨大。

在這裏,“三件套”的核心是勞動力成本低;然而印度制造業的營商環境成本實在是太高了——對外封閉的管制成本,對內“保護”的資源錯配成本,區區勞動力成本優勢是無法補償的。

因此,印度的經濟結構相當“超前”:印度是人均GDP僅爲區區2000多美元的發展中國家,第三産業服務業在GDP的占比卻高達55%以上,接近發達國家水平。

而且,印度的“服務業發達”並不是近年來的“經濟轉型”,而是長期現象。而印度服務業之所以能夠支撐起印度經濟的半邊天,這裏面既有曆史文化傳統的因素,也有現實的陰差陽錯。

印度勞動力廉價,但是勞工素質低並且懶,我和很多外企的中高層交流過,他們對印度人的懶印象深刻。市場潛力巨大,但是印度政府動不動來個殺豬盤,讓那些外企血本無歸。人口衆多,但是沒有足夠的高端消費市場。

印度的數字經濟産業呈現出冰火兩重天的奇特景象:一方面,印度的軟件代工業務如火如荼,每年爲印度創彙兩千多億美元,是印度的創彙支柱産業。另一方面,國際市場風光無限的印度IT産業,在其國內卻發展緩慢。

2022年“印度互聯網普及率超50%”的消息上了各國新聞,評論者紛紛爲其點贊。然而就在同一年,非洲尼日利亞的互聯網普及率已經達到了65%!2億人口的尼日利亞,人均GDP剛剛過2000美元,比印度還低了一截。

事實上,印度的互聯網和尼日利亞相比是15%的差距,和東南亞六國相比則是25%以上的差距。印度的數字化水平至多算是勉強跨過了及格線,和印度“全球軟件大車間”的地位完全不相稱!

印度數字經濟産業之所以會面臨這種“外強中幹”的尴尬局面,根子還是保護主義和高度管制的老問題。

印度電信業是保護主義和行政管制的重災區:國營和國有參股的少數寡頭企業高度壟斷,但是自身技術水平和資金實力都存在嚴重短板,效率更是典型的“印度時間”。因此,拉電話線的傳統業務還算差強人意,面對移動互聯網革命卻是應對乏力。

搞了那麽多年算是勉強“普及”了3G;4G占比三、四成,集中在經濟相對發達的西南五邦中心城市;至于5G,還停留在紙面上。

印度電信企業是業務低能,能耐全用在坑外企上了。

英國跨國電信巨頭沃達豐在印度的魔幻經曆,已經成了印度坑外企的“標杆”——最終沃達豐只能把印度業務的大部分股份“上繳國家”,由國營的印度電信接盤,黯然退出。

1990年代印度軟件代工産業的迅速崛起並非奇迹,而是其原有外包服務業的老樹新枝而已。畢竟,之前爲越洋投訴而搭設的電話線就是天然的網線,這就是通信基建優勢。

印度的短板是教育,即便按照能寫自己名字就算是識字的印度官方標准,印度人口識字率也只是勉強過半。好在印度人口數量如此龐大,僅僅一半認字的也夠培養出一支碼農大軍了。至于所謂印度高等教育優勢吸引了軟件外包業務,其實是極其典型的因果倒置的誤解。

要知道,早年的印度高等教育資源高度稀缺,1990年代印度高等學曆的人口比例不足5%,完全談不上“高等教育發達”。

當時,印度以極端精英主義方式培育出來的科技人才大量出走海外,留在本土的主要從事政府主導的“面子工程”。所以印度搗鼓火箭衛星還算有模有樣,但是經濟部門的科技人才卻嚴重匮乏。

一句話,並不是印度的高等教育發達吸引了軟件外包,而是低端的軟件代工的技術門檻並不高,印度也能幹。

印度高等教育普及度的提高,是大量服務業轉移後經濟改善的結果。更寬裕的財力、高學曆就業崗位的增長,印度政府這才有心、也有力將更多的資源投入到高等教育事業中。

饒是如此,印度也沒有所謂的高等教育優勢。2020年至今,印度高等學曆人口不足1億,占總人口比例不到8%,仍然大幅低于中國的15%(印度高等教育沒有專科和本科的學曆劃分,所謂“印度本科以上人口比例9%,高于中國的6%”,實屬誤解統計口徑的烏龍)。

近年來印度政府追隨歐洲大搞互聯網立法、個人數據保護、反壟斷、電商等等,體現了“立法大國”、“監管強國”的魄力。這當然是印度政府對互聯網産業的高度重視,同時卻也是一個不祥之兆——根據曆史經驗,凡是印度政府高度重視、推動立法、頻繁出台政策、強化監管的産業部門,無一例外全都被搞砸了!

政府“重視”滋生了大量利益集團,導致被“重視”的産業成爲這些利益集團的盤中餐或禁脔。

早年的軍工重工,後來的汽車工業、典型産業,以及最近備受重視的“印度制造”,都在印度政府高度重視的“慈愛目光”中灼燒成了殘廢。

如果印度政府真的能從一系列“高度重視”的失敗中吸取教訓,那麽他們唯一應該做的就是大力改善營商環境,而不是自信滿滿地扮演“産業慈父”。

事實上,後發國家的經濟啓動並沒有什麽神奇之處,只要少遏制、少幹預,給點陽光就會燦爛。

典型案例就是被印度政府所“忽視”的印度軟件代工業僅僅用了十年時間就穩穩地坐在了世界第二的位置上,軟件出口的全球市場份額僅次于美國。

事實上,印度政府在其軟件産業崛起過程中所發揮的最關鍵作用就是“沒添亂”!

軟件代工業務的基建投入要求低,與既得利益集團基本沒有沖突,所以印度政府監管部門沒興趣動刀子。而且軟件代工業務賺的是辛苦錢,規模雖大,利潤率卻不高,所以印度稅務部門也無意特別關照。

在印度軟件業崛起的黃金十年,熱衷監管立法的印度政府在這一領域的立法紀錄爲零,這才是對軟件産業發展的最大支持!

作爲單打獨鬥“一對一”的對手,印度是虛弱的:1960年代那場戰爭,印度大敗虧輸,尼赫魯郁郁而終;那時的中國並不是最佳狀態,但對付印度也並不費力。

但在國際關系的複雜局面下,印度卻是極爲難纏的敵人:和1961年那次“碰瓷”類似,這番中印交惡又是中國外交困境之下發生,莫迪把握時機的能力確實超強。和那次一樣,印度再次同時得到俄美支持。

美國的支持主要是象征姿態(其實1960年代那次美國給予印度的所謂軍事援助,也大都是些淘汰裝備象征性物資,和蘇聯的積極態度形成鮮明對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語),真正的有力支援依然來自于俄羅斯:不僅給了印度從飛機導彈到步槍的全套先進武器支援,還簽署協議互派軍隊、軍艦和軍機。

三千名俄國軍人將駐守在印度,這種千裏送武器並附送軍人的貼心服務……

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迹象:事實上,這就是印度的可怕之處,不擅長單挑的印度總能在你背後埋下殺機!

印度本身就是西方爲對抗中國而故意存在的,要不然憑借國內3億穆斯林早就被西方資本拆成十幾塊了,對我國來說,阿三十幾億的人口是個大麻煩,低人權優勢,怎麽打都能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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