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昌義闖入江德福家的那一天,就和平時沒什麽兩樣。
江德福甚至還難得興高采烈地參與到包餃子行列,一家人圍坐在桌邊擀皮、包餡,分工明確。
江昌義撲通一聲跪下去,口齒清晰吐出一個字:爹。
這聲爹像是一擊重磅炸彈,把江家炸的雞飛狗跳,魂飛魄散。
安傑第二天就卷起行李只身回到青島娘家,留下江德福一個人處理這個爛攤子。
江德福不敢相信,江昌義會是他的兒子。他心裏當然清楚,當初根本沒碰過張桂蘭,怎麽可能冒出這麽大一個兒子。
江昌義來的目的很明顯,無非是爲了博一個好前程。
但這個爹也不必非得認,亮明身份,叫一聲三叔,也能討到一個部隊身份。
江昌義後來承認說是自己非要來認親,和她母親張桂蘭沒關系。但明眼人都知道,這背後有張桂蘭的授意。
只是除此以外,真正讓江昌義踏上認爹旅途卻另有其人。
01,江德福和張桂蘭結婚後不久,就當兵入伍,一走5,6年毫無音訊。
張桂蘭耐不住寂寞和江德福的哥哥好上了,江德福回家後發現了張桂蘭肚子裏的孩子,卻不知道孩子是誰的。便一氣之下趕走了張桂蘭。
那個時候,離婚甚至連休書都不用寫,離開這個家從此兩人便是陌路,老死不相往來。
這邊江德福轉過身,就娶了貌美嬌豔的資本家小姐安傑。
張桂蘭受到封建殘存思想迫害,從小被迫裹小腳,三寸金蓮成了她的束縛,也成了她的夢魇。她只能被困在這個貧困的農村,一輩子都無法出遠門。
本來以爲嫁給江德福可以得到婚姻內的庇護,誰知道丈夫一走5,6年毫無音訊。連是死是活都無人告知。
也許她一開始是抱著希望的,可是就這麽等呀等,一年,兩年,三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耐不住寂寞的她把希望寄托給了江德福的大哥。
你看,底層女人的命運從來都是身不由己,不僅腳不受控制,淪爲男人病態審美的犧牲品,就連命運都被掌握在他人手中。
男人不回來,你就要守活寡,一輩子守下去。
突然想到江德華,她是幸運的。
有江德福這個哥哥幫她做主,從農村到了城市。還能如願嫁給喜歡的老丁。
所以她見到江昌義後,對他明顯帶有心疼。
江德華一頓操作後,套出來江昌義不是三哥的孩子,知道這個消息的江德福並不開心,因爲他從江昌義進入家門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只是他不懂,爲什麽江昌義要說謊話認他做爹。
02,原著中,江昌義終于有機會吐露心聲,其實他來認爹主要是因爲安傑。
江昌義覺得屈辱,不滿,甚至憤怒,覺得安傑搶走了他母親的一切,也搶走了他的一切。
母親守活寡的那幾年,沒人知道她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一個大字不識的農村女人,對未來是不會看得太遠,也不報太大希望的。
看著希望一年一年落空,也許江德福不會回來了。
如果張桂蘭沒有偷情不幸懷孕,江德福會帶她進城嗎?像老丁一樣,和文盲老婆過著一地雞毛的生活。
也許吧,沒人知道平行世界的另一種可能。
江昌義是在母親去世前才得知自己的身世,他是來報複的。
如果不能奪回屬于他的一切,那就讓江昌義一家心裏都不好受。
尤其是安傑,他恨這個女人,他要讓她不得安生,讓她感受到背叛的滋味,忍受生活的不安甯。
江昌義這種心理也不能說有錯,換做是誰心裏都會有怨氣,對比他和江德福的孩子,完全是雲泥之別。
怪只能怪時代境遇,張桂蘭和江德福本來是同一個階層,同樣的出身。
江德福可以當兵,施展才華,還能接受部隊掃盲,學習文化知識。
張桂蘭,這個裹小腳的女人,卻只能在農村守著孩子,一輩子貧困交加,無人問津。
有人抓住時代機遇往上爬,憑借自己的能力,智慧得以實現階級躍遷。有人卻只能被困在原地,動彈不得。
不論是何種時代,男人都能比女人得到更多的優待和機會。
原著中,江昌義從一個貧窮寒酸的窮小子,在時代浪潮下抓住機會,搖身一變成爲了某大公司的董事長兼經理。
曾經的自卑,膽怯,惶恐不安,都隨著時間一同散去,現在的江昌義反客爲主,在小七面前展露出絕對的自信。
他掰著小七的指頭教她應該把戒指戴到哪個手指,就如同當年在江家,小七教他刷牙一樣。
原來身份轉換後,小七才知道當年的善意是多麽讓人羞愧和無地自容。
什麽亂七八糟的?
顛三倒四捋清楚再寫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