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消失得無影無蹤後,她決定忘了他,可是命運讓他們再次相遇

雪碧伽可樂 2024-05-03 17:09:45

“言楚……我怕……”

“別怕……”

話音落下,少女的臉上露出了極其痛苦的神色,雙手緊緊抓著少年的胳膊,緊跟著……

言楚是個混混,經常在瞢縣打架、收保護費,十八歲已經是瞢縣的‘地頭老大’,瞢縣三中的學生都很怕他。

可偏偏言楚還長了一張俊美無雙的臉,按照學校裏的人說,言楚就是瞢縣的縣草。

趙六月第一次見言楚,是自己被繼父欺負,跳窗逃跑,結果砸中了要去收保護費的言楚。

她以爲自己死定了,惹了繼父,還打中了傳說中的地痞老大。

但沒想到,言楚給她交了醫藥費,就走了,甚至連怪罪她的話都沒說。

“六月,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少年輕輕吻著她的額頭。

趙六月依偎著言楚:“阿楚……我們逃出來了,接下來怎麽辦……”

今年高考,趙六月跟言楚私奔了,帶著三百多的私房錢,跑到京州,在這個一晚只收三十塊的旅社裏相互依偎。

言楚緊緊抱著她,英俊帥氣的臉上露出堅定:“我一定會闖出一片天地,讓你成爲全世界最富有、最幸福的人!”

趙六月笑了,抱著言楚,心裏說不出的溫暖。

爲了能夠生存下來,言楚開始去工地找零工打,沒有學曆,沒有能力,能做的,只有苦力活。

每天二百,沒半個月就攢下了一千多,言楚咬咬牙,租了一間房,每天晚上,兩人依偎著躺在只有一米寬的床上,他緊緊的抱著趙六月,笑著說:“等賺夠了五萬,我們就租個店面來,讓你當老板娘!”

二十歲的言楚,第一次給了趙六月一個方向和夢想。

一個店鋪的老板娘,簡簡單單,溫馨自在,然後和言楚結婚、生子。

起初,趙六月的夢想就這麽簡單。

可沒想到,就在半年後,言楚攢夠了四萬,在趙六月生日那天,給了她致命的打擊。

趙六月的生日,就在六月一號兒童節,言楚老笑她一輩子都是孩子,還說今年的生日一定要給她一個驚喜。

“你說什麽……阿楚他……他走了?”

“嗯,他退了租,帶著個女人,走了。”

六月一號,趙六月很是興奮,言楚說今天是她生日,要去買蛋糕,讓她去菜市場買菜,結果在回來的途中,接到了房東打來的電話。

她渾身顫抖,腦子一片空白,手裏的菜也不知覺的掉落在地。

“哦,對了,他說,讓你以後別找他,他不想見你。”

說完這句話,房東就把電話挂了。

趙六月愣了很久,很久,明明是六月天,可是她的身子卻如同寒冬臘月般陰寒,緩過神來,便立刻朝著家裏跑去!

這一定是假的,言楚那麽愛她,怎麽會跟別的女人走了?

她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只希望這一切是房東開的玩笑話。

本要二十分鍾的時間,趙六月僅用了十分鍾就跑到了家裏。

門沒關,大概是房東剛從裏邊出來,趙六月渾身顫抖,往裏一看,二十平米的房子裏,除了沙發和電視,其他什麽都沒了……

趙六月顫抖的走進去,走到電視櫃下,將抽屜打開,裏面放著的三多萬現金,也沒了,只留下一個吊墜。

“你也別難過了,你男人長得好看,追他的女人多的不得了,跟他一起走的女人,長得可漂亮了,聽說是什麽集團的董事長,能給他好多錢,他那麽年輕,肯幹吃苦,跟著你呆在這個地方,一輩子都出不了頭。”

房東見有人,便折了回來,看見那人是趙六月,就多了嘴,說上一說。

趙六月抓著那塊吊墜,哭得泣不成聲。

……

五年後。

趙六月二十三歲,十八歲那年跟言楚來了場愛情的私奔,換來的是心如刀絞的下場。

後來,她被繼父給抓了回來,打了她一頓,將她關在家裏餓了好幾天。

幾天後,繼父將她放了出來,惡狠狠的警告她,如果再逃跑,就打斷她的腿。

趙六月不再叛逆,重回校園參加高考,高考後,考上了一個三流大學,雖然不好,但也算是脫離了那個‘家’。

大三,學校裏的文學才子許譽對她展開了追求攻勢,趙六月笑兮兮的說:“許譽,我沒有心的,這樣你也要跟我在一起?”

許譽點頭道:“我愛你就行了。”

趙六月就這樣和許譽在一起了,她不愛他,可是許譽能給她錢,而且家裏是開店鋪的,她開始最大的夢想,不就是要個店鋪嗎?

畢業後,趙六月直接跟許譽回家了,在他家開的超市裏做管理工作。

半年後,許譽提出結婚,趙六月同意了。

“六月,今天雙方家長見面,我……我有些害怕……”許譽緊緊握著趙六月的手,帥氣的臉上還有些擔憂。

趙六月化著濃妝,吻了吻許譽,見他的臉逐漸紅了起來,笑著說:“這麽害羞,新婚之夜,難不成還要我主動?”

許譽是第一次談戀愛,招架不住趙六月的這些舉動,卻又不想在她面前失去尊嚴,便抱住她,一字一句的說:“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趙六月神色一閃……

這句話,曾經某個人也和她說過……

只可惜,誓言根本就不可信。

趙家就來了幾個人,繼父、母親和同母異父的妹妹。

而許家幾乎能來的都來了,地點就定在京州最豪華的酒店。

許家人在京州算得上大戶人家了,有幾家連鎖的超市,另外還有店面,車、房子,所以當兩人趕到酒店時,許譽的母親給了她一個紅包,她拆開一看,裏面有三千塊現金。

站在大門寒暄了好一會,見人都到齊了,便去了包廂。

二十多個人,包了一個大包廂,桌子都差點坐不下,趙六月眼瞅著還剩下一個位置,便問:“留著那位置做什麽?”

“那是我舅舅的位置,他等會就到。”

“你還有舅舅呢?”趙六月有些訝異:“我在你家做那麽久的事,怎麽都沒聽過這回事。”

“我那個舅舅是家裏抱養來的,從小跟我們就不親,小時候沒少在外惹事,後來還離家出走好幾年,最近聽說在國外混的不錯,可能也是覺得有面子了,所以家裏人就試著跟他聯系了一下,沒想到真聯系上。”

“行啊,這麽皮的舅舅,你們還抱養來做什麽,沒事找事做嗎?”

“這不是當初那算命的說我媽克母克父什麽的,說要找一個男人壓宅,所以就去孤兒院把我舅舅抱來了,我媽當時才幾歲啊,當老公肯定不可能啊,所以就變成弟弟了,也就是我舅舅。”

趙六月不禁笑了笑,這許家還真迷信,壓宅這種事也信,抱來這麽個野種,吃了這麽多年飯,還離家出走,看樣子關系也不怎麽樣,簡直就是個白眼狼。

許家人是第一次見趙家人,周芳上下打量著趙六月的父母,越看就越覺得不對勁。

這怎麽這麽窮酸,連件西裝都不穿,破破爛爛的穿個皮衣就來了,不倫不類。

兩家人正寒暄著,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先生,裏邊請。”

門,開了,一個穿著休閑裝的男子,緩緩走了進來。

趙六月還沒回頭,就聽見許譽喊了一聲:“舅舅。”

趙六月一聽這話,也趕緊站起身來,以示歡迎。

但沒想到,一回頭,她看見的,是消失了五年的言楚。

趙六月怎麽都沒想到,自己和言楚會在這種情況下相見。

他消失的那段時間裏,她每天晚上都會夢見他,夢見他抱著她,跟她說自己不是有意離開,還和她說,他愛她。

每次夢醒過來,看見的都是黑漆漆的房間。

她一再告誡自己,言楚走了,不要她了,和別的女人私奔了。

可是……她心疼,疼的就好像被刀子一刀一刀的割。

後來的後來,她就習慣了,習慣夜晚裏沒人抱著睡,習慣夜晚裏聽不到別人和她說故事,哄她睡覺……

再後來,她就決定把言楚忘了,重新開始。

可她沒想到,她在有生之年,會遇上言楚,更沒想到,她要嫁的人,是言楚的侄子。

上天真是跟她開了一個非常大的玩笑。

趙六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席位的,她只覺得眼前一黑,也沒聽到許譽說了什麽,慌慌張張,甚至手足無措的拎著包跑到衛生間,用冷水拼命拍打著自己的臉。

背靠著牆壁,趙六月雙手顫抖的從包裏拿出香煙,又顫抖的點燃。

抽了一口後,情緒依舊不能穩定。

那人是言楚嗎……是他嗎……

趙六月拼命的抽煙,一口一口的抽著,渾身顫抖,嘴裏咒罵著:“騙子!”

她那麽義無反顧跟著言楚這個混混私奔了,他每天搬磚,賺錢養家,還說存夠了錢,就買下一個店鋪,讓她當老板娘,衣食無憂。

在破舊的出租屋裏,她無限的幻想著美好的未來。

可是結果呢?全他媽都是騙人的。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了聲音。

“那就是趙家人啊?怎麽一副窮酸樣,你看見那六月的父親沒,渾身髒的要命,褲腿上還有泥巴,像是剛幹完農活。”

“可不是,看她那母親和她妹妹,典型的鄉下人,剛才還把酒桌上的紙巾和雞蛋全塞到包裏去了。”

“我們家許譽要娶這種女人……我真有點擔心,你說她是不是一開始就沖著我們家錢來的?”

“保不准,父母都這樣,孩子肯定也差不多哪裏去。”

“這可不行,我得跟許譽說說去。”

周芳和許譽姑姑的話,一字不漏的落入趙六月的耳裏。

她抽盡最後一口煙,將煙頭扔進水池,大大方方的走出了衛生間。

再次走進包廂,她看見三年不見的言楚,長相越發俊美,那時,還是個毛頭小子,現在,已經風度翩翩,即便是一身休閑裝,也擋不住他非凡的氣質。

趙六月坐了下來,許譽關心的問道:“你怎麽了,沒事吧?”

趙六月笑著說:“許譽,你媽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要不我們分手吧。”

許譽臉色一變,握住趙六月的手:“六月,你怎麽了,別瞎說,我媽可喜歡你了。”

趙六月一把甩掉許譽的手,站起身,冷冷說:“許譽,我跟你玩完了,結婚的事就算了,咱們分道揚镳。”

“六月!”許譽慌了,不知道自己哪兒做錯了,惹得趙六月這般生氣。

場面一度尴尬,周芳也忍不住指著趙六月:“你幹什麽。”

“我幹什麽?”趙六月冷笑:“您就別藏著掖著,瞧不起我們直說,實話告訴你,我就看上你們家錢了,不過現在呢,我瞧不上!”

話音剛落下,趙六月繼父李文沖上來,狠狠的給了趙六月一巴掌。

猝不及防,誰都沒料到這一巴掌會這樣落在趙六月的臉上。

‘啪’的一聲,驚得在場的人,啞口無言,目目相觑。

趙六月舔著口腔裏血腥的味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她也沒什麽感覺了。

咧開嘴一笑,說:“怎麽,搞黃你的生意,你不高興?”

許譽怔怔的看著趙六月。

這樣的她,很陌生,卻也莫名的讓他心疼。

他輕輕喊了一聲:“六月……”

“就這樣吧。”趙六月提著包,轉身就往外走,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她全都不想管。

言楚,你去死吧!

趙六月以最快的速度沖到了大門口,打了一輛車,就走了。

坐在車上,趙六月毫無征兆的哭了。

司機小心翼翼的看著趙六月的神情,說:“小姐,您要去哪裏?”

趙六月嗚嗚喊著:“師傅,您就給我開,往前開,不要停。”

她不要看見那些人,更不想看見許譽和言楚。

師傅開著車,把整個京州繞了一遍,最終花了趙六月三千多快錢,一個月的工資。

趙六月摸著自己的錢包,空蕩蕩的,想了想,反正這些工資也是許家給的,沒了就算了。

站在空蕩蕩的大街,淩晨三點,趙六月無家可歸,就好像當初和言楚第一次來京州,兩人就這樣站在大街,相互取暖。

可是,言楚走了,剩下她一個人……

此時,手機響了,趙六月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她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卻無人回應。

“不說話我挂了。”

“等等……”

趙六月渾身一僵,這聲音……

“六月,你沒換過號碼?”

“老子喜歡,要你管?你誰啊你,六月也是你叫的?”

趙六月‘啪’的一聲挂掉電話,蹲下後又是一場大哭。

這個手機號是言楚給買的,是他搬磚塊賺來的第一筆錢,給她買了個二手手機還有一張電話卡。

他說,以後想她的時候,就可以打給她,不然每天在工地上都不知道怎麽過。

言楚走後,她一直沒換,興許心裏頭覺得言楚總有一天會回來。

她蹲著哭了很久,不知過了多久,身上突然多了一件衣服。

她擡起紅腫的雙眼一看,便看見了言楚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六月,好久不見。”

“見nm!”趙六月一把扔掉言楚披的衣裳,瘋狂的朝著身後跑去。

可還沒跑開幾步,就被言楚給拉了回去,他一個反手,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

跟以前一樣,在高大的言楚面前,她根本無法抵抗,無法掙脫。

“放開我!放開我!”趙六月拼命的掙紮著。

“六月,別鬧了。”言楚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回響著。

緊跟著,言楚橫抱起趙六月,直接走向了附近的酒店,開了一間房。

將拼命掙紮的趙六月放到床上後,他深邃的眼眸盯著她,說:“乖一點,別鬧。”

“憑什麽!”趙六月一字一句的說,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落:“可以啊,言楚,幾年不見,都住上這種高級酒店了,一個晚上要上千塊吧,怎麽,現在發達了?傍上女大款,飛黃騰達了?”

趙六月每說一個字,就像是在自己的心頭上割上一刀,疼得要命。

言楚的眉頭微微一皺:“六月……”

“別叫我,跟你不熟,你榜上女大款,日子混得不錯,現在肯定也是身價幾百萬的人了,別跟我這種人沾邊。”

言楚變了很多,變得成熟,變得英俊,也變得……陌生了。

他伸出手,將六月抱在懷中。

那一刻,她好像回到了從前,在他懷裏,安靜了下來。

可回憶,再次將她拉到那個六月裏的第一天。

言楚卷走所有的錢,給她致命的一擊。

趙六月猛地推開言楚,一把將他推倒在床,瘋狂撕扯他的衣服,吻著他的臉。

言楚閃躲著,低沉的喊道:“六月,不要鬧!”

“我鬧了嗎?我鬧了嗎!”趙六月解著言楚的皮帶:“你把我帶到這種地方,不就想跟我做那檔子事嗎?來啊,我告訴你,我跟許譽也有過,跟你比起來,許譽差遠了。”

言楚一聽這話,一把抓住趙六月的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黑眸深邃:“你剛才說什麽?”

趙六月看著他的黑眸,冷笑:“我和許譽有過。”

言楚的眼睛,跟以前一樣,清澈幹淨,只是現在的言楚,她已經分不清了……

他是憤怒的,只是他的憤怒,不知道是因爲她說的話,還是因爲她的舉動。

“怎麽?你難過?”趙六月譏諷:“還是說,你伺候那女大款不高興?”

“六月……”言楚低沉:“別這樣。”

“我怎樣用得著你管嗎?你誰啊你,我愛怎樣就怎樣,放開我,要麽就做,要麽就滾蛋。”

言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卻沒再繼續了。

他放開了趙六月,坐在床邊,顯得有些頹廢。

他的衣服被趙六月給撕扯開,他整理了一下,說:“六月,你既然和許譽好,那就和他好好的。”

說完,言楚走進衛生間。

沒一會,便傳來水聲。

而趙六月則慢慢蜷縮了起來,緊緊抱著自己的腿,哭著自言自語:“言楚,你混蛋,我這輩子只有你這麽一個男人,你憑什麽不要我,憑什麽!”

半個小時後,言楚出來了,過著浴巾,身材跟當年比起來,簡直完美無缺。

趙六月光著腳,走到他的跟前,踮起腳尖,想要吻上他的唇。

卻不曾想,言楚微微推開趙六月,說:“六月……”

那輕輕一推,讓趙六月的眼淚‘吧嗒’一下落了下來,她嗚咽著:“阿楚……”

短短兩個字,頓時讓言楚的渾身僵硬。

看著趙六月的眼神,言楚的心,突然覺得很難受。

但就在此時,門鈴突然響了。

言楚長歎一聲,推開趙六月,去開了門。

可沒想到,站在門外的人,是許譽。

全文收錄于《偏偏對你最深情》作者:阿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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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碧伽可樂

簡介:世界太複雜,你說單純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