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慧芳:梨園芳菲香自苦寒

農民日報 2024-04-24 07:40:27

我永遠感謝那段下鄉演出的時光,

它給了我走進農村、走近群衆的機會。

那段經曆不僅豐富了我的舞台經驗,

也幫助我練就了較強的抗壓能力,

時至今日依然影響著我。

麥田、豬草和胡琴

我對家鄉的記憶裏,一直有一片麥田,那是從兒時便刻下的。

炎炎夏日,麥田一望無際,遠看如油畫般賞心悅目,金色的麥穗隨風搖曳,波光粼粼間仿佛是大地上的海洋。麥收于農民而言,是喜悅伴隨著辛苦,對于兒時的我來說卻是有趣且難忘的。

每逢麥收時節,我們一群小孩兒便隨著大人去麥場上湊熱鬧。大人們在田裏緊鑼密鼓地忙活著,我們則迎著熱浪,在麥場裏瘋跑著、玩鬧著,全然不顧臉被太陽曬得通紅。麥子的香氣與奔跑後流下的汗液的味道夾雜在一起,肆意玩鬧後的快樂成爲我對豐收季節最深刻的印象。

兒時雖身處農村,可我並沒有幹過太重的農活,也沒有吃過太多的苦。除了在麥收時幫著大人拾麥穗,最常幹的活便是拔豬草了。那時候學校的功課並不多,一放學我便跟著大姐和二姐去田裏拔草,每天要裝滿一小拉車才回家吃飯。把草曬幹後送到幹草收購站,一斤幹草差不多能賣個三分錢。

11歲那年,我便離家去河北省藝校學戲去了。河北省藝術學校在石家莊市,離我的家鄉獲鹿縣上莊鎮並不遠,雖然每逢假期我也會回家探望,但我對獲鹿縣並沒有太深刻的印象。相比去獲鹿縣城,從我們村到石家莊市區反而更方便些,因此,小時候我很少去縣裏。後來,獲鹿縣被並到石家莊市,成爲石家莊市鹿泉區。

我雖是在農村成長起來的,但因爲離家太早,工作後又曆經多地輾轉少有機會回家,家鄉在我的記憶裏變成了模糊的片段。除了麥田與豬草,便是父親的胡琴一直作爲我對家鄉的記憶陪伴著我。

現在想來,我小時候沒受過太多苦與父親的職業有很大的關系,而我對京劇的興趣也是通過父親建立起來的。

父親早年跟隨他的師父學習京劇配樂,父親心靈手巧,不僅會演奏京劇器樂,還會制作京胡、月琴等樂器。在那個以務農爲主的年代,我們家幾代人都是農民,而父親卻是個例外。那時,父親是我們家唯一一個戶口在石家莊市的人,因爲精通京劇文場所需的京胡及月琴的演奏,父親在當時的石家莊地區京劇團找到了工作,成爲劇團裏的演奏員。

父親在外工作,照顧家庭的重任便落在了母親身上。那時,我的兩個叔叔和兩個姑姑都還小,所以並沒有分家,母親除了要照顧我們姐弟四人外,還要承擔起全家的生活起居。上有公婆,下有弟妹,作爲家中唯一的勞力,母親出一天工只能賺得八個工分,這顯然不夠一大家子的糧食。在那個農民掙錢實屬不易的年代,幸而有父親的工資才使得我們的生活並沒有太過窘迫。

20世紀70年代中期,父親結束了隨劇團到處奔波的日子,在石家莊市的地區戲校做了老師,我也變成父親衆多學生中的一員。准確來講,我們姐弟四人都是父親的學生。父親很喜歡孩子,他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反而對我們姐妹三個尤爲重視。

因爲父親在劇團的緣故,兒時我們總也有機會混進劇場裏聽戲,潛移默化間便對京劇産生了興趣,父親自然也願意教我們。我八歲時,就開始跟著父親學戲了。

我們姐弟四人,最後走上京劇這條專業道路的只有我自己。我的童年是在父親的胡琴聲中度過的,是在京劇的氛圍中被熏陶過來的。緣分很奇妙,而我與京劇的緣分就好似與生俱來的一樣。

“自討苦吃”的學戲之路

如今回想起自己在河北省藝術學校學戲的經曆,我真的覺得並不艱苦。一說起學戲,大家可能會受一些影視作品的影響,覺得我們平時練功會像《霸王別姬》裏面演的那樣,犯了錯就要挨打。早些年間戲班裏的孩子們確實很苦,那時候有個說法叫“打通堂”,一個孩子犯錯,整個戲班的孩子都要受懲罰。但在我學戲的時候,這種體罰的機制早就不存在了。

在我看來,嚴厲的老師往往也是負責任的老師。剛開始練功時要從最基本的壓腿、踢腿、拿頂、下腰開始,逐漸掌握了這些之後,老師就會教我們翻身、串翻身、小蹦子、大蹦子,以及毯子功前橋、後橋、撲虎、倒吃虎……在練習側手翻、台蠻等一些有難度的動作時,爲了能夠達到必要的速度,老師會拿著藤棍助力我們腿起腿落的節奏。如果我們偷懶不用力,棍子就會落在我們腿上,如果速度夠快,我們就躲過了棍子,天長日久我們就會越來越好。老師並不是有意要打我們,而是通過這種方式刺激我們加快練習的速度。

我一直覺得在河北省藝校學戲的時候是十分幸運的。一來是當時河北省藝術學校給我們提供了優越的學習環境;二是在經曆了十年樣板戲之後傳統戲開放,我們那一班從進入學校就開始學習傳統戲,這爲我後來的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1996年,隨河北省京劇院“送戲下鄉”演出受到基層歡迎,張慧芳(右)代表演出人員接受致謝錦旗。

我到現在都能清楚地記得河北省藝術學校那八間寬敞明亮的排練廳。每個排練廳都有一整面牆那麽大的鏡子,室內空間很大,從頭到尾能有二十米左右,同時供十幾個學生練功並不擁擠。除此之外,我們還有個劇場,爲在校學生提供了彩排和實習演出的場地。這種環境在當時國內的藝術院校裏,可以說是非常好的了。

學校不光提供住宿,還會發給我們飯票。一開始是每個月十八塊錢,後來有了獎勵機制,但凡在考試中取得優異成績的學生,每月能拿到二十四塊錢的飯票。這二十四塊錢就是全額的了,也是爲了激勵我們好好練功想出來的辦法。我那時候很刻苦,所以總是能拿到全額飯票。

在那個年代,一個月二十四塊錢的飯票絕對是綽綽有余的。如果是節儉一點的孩子,一個月能省下來一大半。我們學校是禁止學生拿飯票換現金的,但是有的學校就沒有這規定。我大姐當時考上了石家莊市的地區戲校,他們學校每個月給的飯票不如我們學校給得多,但並不限制用飯票換現金的行爲,大姐很節儉,愣是用飯票攢下一輛自行車的錢。

我那個時候年紀小,一點也沒有節儉的意識,每個月都能如數把飯票花完。于我而言,在學校吃飯就等于是改善夥食了,倒不是說在家裏的時候吃不飽,只是小孩子都比較饞,總想著能吃點好的。

彼時農村的生活條件還是很艱苦的,我記得每逢吃飯時,母親總會讓我們姐弟四人先吃半個玉米面做的粗糧餅子,吃完餅子才允許吃饅頭。小孩兒的胃口小,吃完半個粗糧餅子後便撐得吃不下其他東西,于是珍貴的白面饅頭便可以留到下一頓再吃。相比之下,學校的夥食不僅好吃,而且還有自由支配飯票的權力。除此之外,我們彩排之後還有免費的夜宵,每個學生有一碗牛奶和四個小面包。

對于好不容易走出農村的孩子來說,學戲的苦根本就不算苦。我一直都覺得農村出來的孩子更能吃苦耐勞一些,這是個普遍現象。在面對壓力時,農村的孩子抗壓能力更強,也更有韌性。

“要想人前顯貴,就得背後受罪”,這是我學戲時老師經常灌輸給我們的價值觀導向。當時我們十二個女生一個宿舍,宿舍裏年齡稍大一點的女孩特別勤奮,很多時候我們早上還睡著,人家就已經跑到排練室裏練功去了。我們這些小不點們一看這情況,也在被窩裏躺不住了,都爬起來去練功、吊嗓子。那時候都是自己主動去練功,生怕落在別人後面。

對于學戲的孩子來說,“自討苦吃”是家常便飯,自然也就不覺得眼前的苦是苦了。

從北到南再向北,輾轉只緣守初心

京劇爲什麽能夠成爲國粹?在我看來,是京劇形成之初曆代藝人付出了他們的才華和心血,後來京劇進入宮廷後得到一些貴族、文人的喜愛和加持,其文本和表演不斷完善,舞台呈現更臻于精美。京劇藝人不斷將其與其他地方劇種融合吸收,汲取了一大部分昆曲的優秀劇目。直到四大須生、四大名旦盛行之時,京劇的表演、唱腔、樂隊、音樂、服裝、化妝、舞美、道具都發展到一定高度,成爲中國戲曲中最燦爛奪目的一支。京劇是中國戲曲集大成者,它是雅俗共賞的,在它最鼎盛的時期,上至達官貴族、文人雅士,下到平民百姓、走卒商販,無不有衆多喜愛者。

京劇與老百姓之間是雙向奔赴的,這是我下鄉演出時的親身體會。

在那時,演出大多集中在正月,我隨劇團春節前後出發,基本上等天氣熱了才能回來。在20世紀80年代,農村的鄉親們對京劇的需求是很大的,而這也成爲我下鄉演出最頻繁的時候。

現在再提及當時下鄉演出的經曆,我會覺得特別不可思議,因爲那種經曆可能再也不會重現了。那時候我們一天最少兩場戲,趕上春節的時候,一天要演三場,山東、河北、河南到處跑,一個地方要待上五六天。但是現在,我們頂多就是在北京的各個區演出,很少再下鄉了。有時候劇團會去上海、武漢、南京這種大城市,但大多只有一兩場演出。我心裏總盼著能多有幾場,畢竟一個劇團大幾十人千裏迢迢地奔波過去,只演一兩場戲確實有些可惜。但我也清楚,像20世紀80年代下鄉演出時一走好幾個月的那種情況是很難再現了。

當時的農村是沒有劇場的,都是一些露天的野台子,冬天天氣冷,後台沒有任何取暖設備,我們化妝用的油彩都被凍得梆硬,根本沒辦法往臉上畫。大家用鐵爐子燒一壺開水,把油彩放在爐台上烤一烤,就這樣堅持著演出。爲了保暖,我會在戲服裏先穿一件薄毛衣,再套上母親給我做的薄一點的棉坎肩,即便是這樣也擋不住冬日裏的寒風,一場戲演下來手腳總是冰涼的。在那時,下鄉演出的條件確實是非常艱苦的。

1999年,我經曆了人生中第一次輾轉。在幾個朋友的舉薦下,我和我愛人一同考取了湖北省京劇院。我唱旦角,他唱武生。

其實這並不是我第一次來湖北。20世紀60年代時,父親因工作原因曾調去過湖北省孝感縣(現湖北省孝感市)京劇團。彼時我與弟弟尚未到上學的年紀,趕上不是農忙的時候,母親便帶著我和弟弟去湖北看望父親。那時候孝感縣京劇團的演出十分頻繁,演的都是樣板戲和一些現代戲。我帶著弟弟天天往劇場裏頭鑽,那時孝感縣大概就那麽一個禮堂,白天放電影,晚上就演京劇。我和弟弟經常窩在裏面看電影、看戲,人家演幾場我們就看幾場,可以說在湖北孝感時期是我受京劇熏陶最早也最多的時候。

時隔近三十年,我再次來到湖北,心境卻與兒時大不相同了。兒時只當京劇是個興趣,而現在我想要的是在專業上有更多的提升。

當時湖北省京劇院的老院長以及劇院的一些老師們求賢若渴,覺得我們夫婦專業條件都非常好,對我們的專業十分看重。他們囑咐我放寬心,生活上有什麽要求盡管向他們提。湖北的冬天是很冷的,又不像北方一樣在室內有暖氣,劇院的排練廳因爲沒有玻璃的緣故時常透風。這些我都不怕,那時我只有一個念頭,不管是學習深造還是去參加一些全國性的比賽,我只想在專業上能夠取得進步。

一進劇院,我就有幸參與了劇目《膏藥章》的排練,並憑借這出戲在第三屆中國京劇藝術節中榮獲優秀表演獎。同年,我又在中央電視台舉辦的“全國京劇優秀青年演員電視大賽”中拿到了優秀表演獎。緊接著第二十一屆中國戲劇梅花獎、中宣部“四個一批”人才、湖北五一勞動獎章等一系列的榮譽也紛至沓來,那個時期就是這樣一步一個台階走過來的。可以說,在湖北省京劇院的十二年,是我的京劇演藝生涯裏收獲頗多、進步最快的時期。

張慧芳演出劇照。

原以爲我這輩子就是在湖北踏踏實實待著了,直到在北京京劇院的杜鎮傑給我打來了電話,他說:“慧芳,要不你來北京吧,咱倆搭檔著唱戲。”說實話,在這之前我壓根沒想過要來北京。一方面是我那時已經快四十歲了,拖家帶口折騰起來很費勁,另一方面我深知去北京不是件容易的事,這對我來說是個很大的挑戰。

在我調動工作最艱難的時候,一位朋友曾跟我說,“慧芳,你想來北京就得‘躺著’進來,一切從零開始,你的一切姿態都得放到最低。”我非常感激那位朋友的話,我本不是一個將名利看得很重的人,那個時期獲得的榮譽稱號、獎項于我而言是對我工作的一種認可和鼓勵,在舞台上藝術能不斷進步、可以向更多老師學習、得到更多觀衆的認可才是我的心之所向。及時地調整心態,把一切歸零,心裏一下子就輕松了。

去不去北京這件事,我糾結了許久。我深知眼前的困難,但又擺脫不了北京帶給我的誘惑。在此之前,我曾兩次赴中國戲曲學院進修,就京劇來說,北京的確有更雄厚的師資,有更廣闊的舞台,在那裏我學習到了更爲豐富的知識,見識也隨之增長了不少。這對于一個京劇演員來說,都是彌足珍貴的。

抱著一切歸零、一切重新開始的態度,我開啓了人生中的第二次輾轉。上一次是從北到南,這一次則是一路北上。

雙向奔赴後,難忘是“磨煉”

最近這幾年,我已經很少下鄉演出了,但我依然默默關注著農村地區人們對欣賞京劇的需求。互聯網的普及使得“足不出戶看京劇”成爲現實,只要在各個軟件上輸入關鍵詞,就可以輕松地看到自己喜歡的劇目。人們的需求是隨著時代變化的,因此觀看京劇的形式也可以是多樣化的,但這並不意味著人們不再需要劇場。

一直以來人們會進入一個誤區,覺得只有一些大城市會對京劇有需求,從而忽視了在中小城市以及縣鄉級城鎮進行京劇推廣,而這些地方恰恰是最具市場潛力的。正因如此,京劇的宣傳是不完整的,推廣環節顯然在農村地區有了缺失。很多京劇演出到了市區便就此止步,因爲缺少溝通的橋梁,農村地區的京劇需求以及演出所需的場地實況並沒有被摸清。

劇場被閑置,就等于將劇場的生命完全浪費掉了,每當看到這種情況我都覺得特別可惜。其實一場京劇演出對舞台的要求並不太高,我們在鄉間的野台子上可以演,在老舊的劇場就更可以演了。有些地方沒有劇場,只要將廢棄的老式電影院簡單打理,座位翻新,舞台上留出能放照明燈的位置,服裝、道具我們都可以自己帶過去,演出照樣可以進行。

其實現在,還是有很多人願意走進劇場欣賞京劇演出的。在北京京劇院的支持下,我和杜鎮傑辦了一個工作室,並啓動了“尋夢·承澤”項目,旨在挖掘上演傳統骨子老戲,“尋民族藝術複興之夢,承先賢之澤”。這個項目成立至今已經十年了,每年除了有十余場的演出外,我們還會舉辦線下的交流會,在宣傳“尋夢·承澤”項目的同時,還會傳授給觀衆鑒賞京劇的方法。

2023年,張慧芳在“京劇進校園”活動中進行表演。

令我驚喜的是,其中不乏年輕的觀衆群體,他們很多都是來自高校的學生。每當我們演出結束後,他們都跑到後台不肯走,一定要等我們卸完妝要到簽名或者合影留念,在他們身上我能夠感受到對京劇的那種喜愛。有時候我會和他們聊天,一些學生告訴我,他身邊的人在他的影響下也相繼入了京劇的“坑”。其實想來所謂的宣傳推廣,不就是靠著一傳十、十傳百地相互影響嗎?一個人不了解京劇,如果沒有身邊人的影響,他可能一輩子都不想走進劇場。可但凡他有個機會走進劇場,聽了一場戲,或許就能夠激起他的興趣。人一旦有了興趣,就會不斷地往深處挖掘。

這幾年,我能明顯感覺到京劇演出的熱度在上升,走進劇場看戲的年輕人也多了,這與前幾年“國粹藝術進課堂”的政策引領是分不開的。在小學開設京劇欣賞課,能夠讓小朋友了解到我們民族的文化藝術,讓孩子逐步對京劇産生興趣,進而希望走進劇場去欣賞整出的大戲。不少學校積極地將京劇引入校園,並在課後的延時班裏開設京劇興趣班。我愛人來到北京後在北京戲曲藝術職業學院做老師,每周他都會去小學上課,有時還會組織學生們排練劇目片段。

兒時學戲時便與京劇爲伴,不知不覺間已過去半生,靜下來時,我會回味自己與京劇攜手走過的那些路,從河北到湖北,從湖北到北京,每個時期都有收獲。河北省藝校學戲時是青澀,湖北省京劇院時多是成長,如今在北京京劇院是提升。但最爲難忘的莫過于在河北省京劇院的時候,我把它稱爲“磨煉”。

我永遠感謝那段下鄉演出的時光,它給了我走進農村、走近群衆的機會,這也成爲我如今始終關注鄉村文化振興、心系京劇在農村地區發展的原因。那段經曆不僅豐富了我的舞台經驗,也幫助我練就了較強的抗壓能力,時至今日依然影響著我。下鄉演出時,無論是演主角或配角,無論台下的觀衆有多少,我都用心對待。在觀衆給予我較高的期待值後,我能夠將壓力轉化爲動力,認真對待每一個舞台,認真完成每一場演出。

京劇于我,是愛好、是事業,亦是生活。它早已成爲我靈魂中的一部分,與我形影不離。

作者:張慧芳 口述 農民日報·中國農網記者 馮克 桑妍 整理

作者簡介

張慧芳,1968年出生于河北省石家莊地區獲鹿縣上莊村,畢業于河北省藝術學校京劇科,中國戲曲學院第三屆中國京劇青年演員研究生班。北京京劇院領銜主演,國家一級演員,現任北京市海澱區戲曲家協會副主席,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專家,中宣部“四個一批”人才。擅演《宇宙鋒》《生死恨》《鳳還巢》《玉堂春》《白蛇傳》《貴妃醉酒》《穆桂英挂帥》《霸王別姬》《謝瑤環》《四郎探母》《紅鬃烈馬》《桑園會》《三娘教子》《奇雙會》《金山寺·斷橋·雷峰塔》《秦香蓮》《大保國·探皇陵·二進宮》等劇目。曾榮獲第二十一屆中國戲劇梅花獎、第五屆CCTV京劇演員電視大賽金獎、第三屆和第四屆中國京劇藝術節優秀表演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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