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遺忘地名,卻難以忘卻張家灣的味道。

閃宏恺 2024-05-01 03:37:31

來源公衆號:老閃的茶

大家好,我是老閃,今天帶領大家繼續走古樹茶村落,張家灣。

張家灣坐落于易武北部,易武境內又有瀾滄江流經的六大茶山之一,曼撒茶山。茶山固然聞名,它的七村八寨也爲頂配。

張家灣。一個因交通和茶葉而聞名的村落,同麻黑、刮風寨、落水洞那般,是八寨之一,能于衆多寨落中脫穎而出,自有特別之處。

由于勐臘未曾通高速,路途並不便利,無論是從景洪還是從普洱,要到張家灣去都得乘坐130公裏的車。

乘途是一段遐想的花園,花園裏總是充滿新奇和怪誕的,出門旅行對于未知之處總是充滿太多期待。

去張家灣,凝思閉神的路上,耳邊傳開水聲,叮咚環佩,聽說瀾滄江是周環在張家灣附近,這裏顯然是不缺水的,年2200毫米的降水量,令這裏的雨林天然充沛,水流嘩啦啦流淌過青蔥山野,就像是古典山水畫上的那留白的一筆。

張家灣的位置其實很特殊,從雲端俯瞰低處,它的寨落好似一些芝麻粒撒在幾根“面條”周圍。芝麻粒自然是村落建築,所謂的面條是大道,是人與天地間創造的鑿痕。

雲南茶葉以普洱茶爲最,普洱茶又因機緣巧合爲皇帝和達官貴族所衷,成爲貢茶,使得六大茶山一時風光極盛。

張家灣這個名字往來于在普洱茶史籍典故中,這還要從張家灣陳年往事說起。

易武是有名的茶葉集散地。相傳當茶山上販茶貿易徐徐興起的時候,六大茶山北部所有茶商去越南萊州都要經過張家灣這個小寨子。爲了販茶的便捷,于是張家灣便成了馬幫歇晌修整的驿站,這也是張家灣在衆多易武村寨中成名非常早而且名氣不小的原因之一。

今天我們講:要致富先修路,可見交通有多麽重要,古來多少重鎮名邦因交通發達而快速發展。那溫婉的江南水鄉、那黃沙無際的茫茫塞上、那戰略縱深的軍糧運輸線,都爲修路致富做好了預設。

諷刺的是,這裏的古迹和繁榮並不能撐起經濟的卓盛。

到了張家灣,我們可以感受到的是這裏的人比較少,大概有個五十戶左右,莊稼地塊上也有人家在耕田施肥。

雖然是茶葉古村落,但他們一年的收成並不總是圍繞著茶葉來攫取,還有麥苗、金豆、稻蔬等。

當我們經過田坎旁時,一個農人正在揮舞著鐮刀,在身體一起一伏中,汗珠順著黝黑的脖頸滴落在土塊上,雜草刷刷刷地給剃過頭頂,黑綠的汁水噴濺出來。

走進村寨,炊煙袅袅,能聞到一股子飯香,幾條柴犬在地上打盹,看到我們龇牙咧嘴,汪汪叫了幾聲便扯身跑開了。

村落裏有小賣部也有供人住宿的旅社。雲南有個特殊的住宿,我們稱之爲青旅,這幾年,雲南的旅遊業正蓬勃發展,帶動經濟發展的同時,也讓住宿有了新一層的形式。有的青旅還是男女混住的。

張家灣的茶園挺特殊的,它是和國有林(原始森林)混雜成一窩。這50平方公裏的森林裏,喬木樹種和各類珍稀的動植物是非常多的,所以也有著專門的護林員看管。

張家灣古樹茶融入在茂密的原始森林中,遠的騎摩托車要2個小時。因此我們到村子裏可以看到許多摩托車,每年采摘季,每戶人家會有兩三個人騎著摩托奔行在路上,當地人笑稱“摩托大軍”。

試想一下,春風拂留的季節,農人們帶著草帽,在雨露潤濕的路面上,摩托車轟隆隆顫動,音浪滾過整片天地,一片肅穆、枕戈達旦的氣氛驟然爬升,可不就是大軍駛過嗎。

雖然到了張家灣,可是我們並沒有走進茶園,這是我們此行的一大遺憾!

國有林的特殊性,意味著那並不是一個能隨意進出的地方,即便是茶農,也得經過護林員的批准才能進去,而且一家只能去兩三個,還是在采茶的季節,一般季節甚至連門檻都跨不進去。

再一個是采茶的規矩,茶農雖然能騎著摩托車去古樹園,但是你的車只能停留在國有林幾百米外,並且進去不能帶飯、帶火,只能帶點水。

可以說,張家灣的古樹茶是純天然的。不能隨意進出的古茶園,人工幹預顯然是不可能的,那裏的古樹茶也未曾經過矮化處理,更不必說什麽農藥化肥了。

與上千種的動植物團湊在一塊,注定了茶樹生長周期的漫長,也爲其有機質的積累提供了條件。

張家灣的空氣是很新鮮的,茶農說,那國有林內部的空氣更加新鮮。

幾個茶農騎著車帶我們到林園外幾百米處,莽莽縱深的原野撞入我們的腦海,我們的心神爲這片綠野吞噬,可是那黃橙橙的標識牌,無情的把我們阻隔在外,綠野一下子就撕扯成了碎片,真是讓人扼腕歎息。我想,來往于這裏的茶商與個體戶也會有此深憾吧。

雖不能進茶園,看看這碩密的森林,但茶總能喝到的。張家灣的茶芽葉是略略有些壯實的,色澤棕褐、墨綠、帶有淡淡的果香,就像是山野裏的松針般,觸感有種刮痧感。

茶水很綿口的,嘴裏吧砸一下,是挺苦的,不像麻黑的茶那樣淡一點,但是回甘快,苦的是一下,不一會兒甜絲兒就浮上來了。淡黃透亮的湯水像是嚼爛的甘蔗糖一般。

茶是好茶,也是稀缺的茶,那裏一年能産茶8噸左右,每家分下來也就是幾十斤,顯然是不足以支撐一家的開銷用度的,因此我們也能看見村子裏很少有年輕壯小夥。

唉,茶雖好,卻也難以支撐起生活的柴米油鹽啊!品茶賞茶的人,輕輕嘬的一口茶,可能是幾千上萬,但對于農人來說,能得到的有幾百塊就是了不起的了。

這個世界總有太多無奈,消解在壺具裏的茶,往往是苦澀的,一如那晃蕩的生活,生命的真谛或許是和自己和解,將無奈消釋在一聲聲歎息中。

有些地方,可能走過千百次,有些路已經滿目瘡痍,人們能記得來過,卻已經忘記了尺寸裏短。但有些菜,我們吃過一次便已深深記牢那個味道,直到很久很久。

當生命的宅門爲我們打開時,個中體感便滋生,人生或許就是一杯苦澀的茶,有點軟嫩、有的默默無聞、有的聲譽顯著、有的尖銳。

澎湃的江水滾過深溝寬岩,洗過多少淤俗,深山在倒退,送別了無數過客,來年花開,又會是一番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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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宏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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